宁翠翠一甩他揽过来的手臂,快速将衣衫套好,反笑的看着他,“哦,我刚刚说错了,虽然满打满算是二个月,要是刨除来去的路程,以王爷的能力也就四十天能在王府里了,那正好,一日一位,到是谁也不会吃亏!”
楚行总算明白她说的安排了,搞了半天是在这上面编排自已呢!
“苒儿,你这样吃飞醋,我可就不高兴了!”
宁翠翠撇着头看向外面,“你还不是如此!”
楚行看看自已,又看看已经穿戴整齐的人,自已还真是弱势得多啊!
既然如此,干脆他一把将身上的外氅丢开,让自已坦诚与她,捏过宁翠翠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已。
哪怕二人才刚刚欢好过,可是这样相处还是第一次,看着他的英挺,她脸当下红了。
“做什么,你羞不羞!”
楚行栖身上前,不让她避开自已,随后将人狠狠一带,让她柔嫩的小脸贴上自已,他晃动着腰肢,嘴角噙着邪恶的笑意,看着她粉面慢慢变得几欲滴血这才收了势,将人压向一旁车壁让她好好的凝视自已。
“我待你如何,你感觉不到吗?”捏着她的手,放在自已心口,继续道:“这里,如今只为你跳动,与你之前,我就许久不曾碰过女人,我后宅的那些个美人再争奇斗艳,可与我不是一心,你觉得我对她们会在意吗?”
宁翠翠知道自已使小性子有些过了,可是她不甘心落后,“是啊,你不在意她们,可那些京城贵公子又与我有什么干系!人家的心又何尝不是被你占满了。”
就连她亲妈在遥远的地方等着自已回去,她都忘记了,甘心沉沦在他的宠溺里,可他竟然还怀疑。
楚行盯着她撅起的红唇,听着她说着告白的话语,忍不住俯身擒住她的香美,辗转啃食,随后不安份的大手慢慢游离于她的身前。
“苒儿这样可不公平哦,既然你我心意同相,行径又怎么可以先我一步呢!”
随后听到织锦碎裂的声音,然后就是宁翠翠的尖叫声,“这套衣服要上千两银子呢,你把它撕碎了!”
楚行含糊的回她,“苏锦楼都送你,不要在意它了,你看看它,很难受了!”
冷风忙从怀里又掏出棉花团,再二人说得更加不堪时忙把耳朵堵上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盯着一旁的蜻蜓,见她面不改色的看着前方,心中后悔。
他刚刚干吗要将棉花拿下来啊!以王爷的功夫,警觉这事就该他去办,免得精力太旺盛,就会荼毒祸害他们这些手下。
徐州离京也就几百里的路了,二日里日夜兼程,半路在驿站换过一次马,蜻蜓与冷风轮流赶车,很快就到了。
宁翠翠被人按在车上整整蹂躏了两日,除了吃喝拉撒能休息一会,整个人都要被某人拆骨入腹了。她懒散的躺在楚行的怀中,如今坐马车到是习惯了,可是她觉得以马车当家的感觉依旧很不好。
冷风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爷,再有五里就到城门口了!”
“知道了。”楚行慵懒的回了一句,继续轻柔着手上的动作,帮着宁翠翠擦拭过后,将用过的锦帕随意的丢到车外。
冷风撇了一眼,心中暗暗佩服他们爷体力过人,这已经是第二十张了吧!
楚行从暗葙中拿出一套藕色衣裙,慢慢得帮着怀里的“提线布偶”穿戴好,看着宁翠翠软绵绵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无限扩大,但他不敢笑出声来,怕她会恼自已。
最后自已也穿戴整齐后,重新将来揽在怀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离开城门还要一个时辰的样子,吩咐一声道:“冷风,将车停在路边休息二个时辰,再上路时找一家民宅借用洗漱,再进城!”
冷风称是,随后将车停向一旁,自已找了一颗树枝养精蓄锐去了。
宁翠翠知道,一但进京,二人就会短暂的分开了,所以他才会如此不知疲倦的要自已,分别的不舍谁都不愿意尝试。
楚行轻轻抚摸上宁翠翠的小腹,他声音有些忐忑与沙哑,“苒儿,过了这个年节,我就二十五了!”
她懒懒的恩了一声!
“如果,这里有了,能不能为我生下来!”他知道未婚生子对女儿是大忌,会让人诟病多年,可是他太想要一个孩子了,他一直记得,苒儿提过的话,她是一个随时能离开自已,去他找不到的地方。
她是从哪里来的,一直不肯对他说,他只能用最卑劣的手段去栓住她,他怕自已的爱还不够,加上孩子,总该够了吧。
这也是他一直不曾想办法避孕的原因。
没得到过,失去后也许还有办法治愈,可是得到了,再失去,哪怕他坚毅如磐石的心性也无法接受。
宁翠翠轻轻捶打了他一下,却是柔顺的点了点头,将自已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的大掌之上。
“放心,就算不是侯府的小姐,就算你不娶我,属于我的孩子我也不会放弃他,我有的是本事将他养大!”
楚行立即将人抱紧,在她唇上用力的吻着,缠绵间满是不安,“不,我们二人的孩子,必须要由我这个父王来抚养,苒儿,你逃不掉的。”
宁翠翠不知他在紧张什么,她早就放弃离开他的想法了,虽然可是不孝,可是母亲要是知道她过得很好,应该也不会担心吧。
楚行的确心中难安,这份不安源于他五年再未踏足的京城!
巳时,一行人修整完毕慢慢始向京城北城门,冷风将早就准备好的通关文牒拿了出来,守城的士兵也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便放行了。
进城之后,宁翠翠有个疑虑拿不准,问身边的人,“你这么费尽心力的帮他们,还不告诉他们你的身份吗?”
楚行沉思许久,这才道:“钟离宏这人,雄才伟略心有大智,为人到也算是看重手足之情,不过我冒然进京总归不妥,我会乔装改扮以稽王的谋士为他奔走,待事情了了再与他说吧!”
宁翠翠点了点头,算是知到了。
到了尚书府,蜻蜓上前与人攀谈,宁翠翠告诉他以颖城族家来人拜访为名义上门要求拜见侯夫人!蜻蜓得了消息回来站在马车前,一脸为难。
“小姐,白夫人一早就带着厚礼去了柱国公府,去拜见国公夫人去了。”
她见楚行的脸色冷了下来,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不快,亲自下了车,来到府门前,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门房手上,“敢问小哥,你可知候夫人为何要去苏府?”
那人见宁翠翠性情温和人又美丽大方,将银钱收了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瞒小姐,咱们侯爷被革职查办了”
从收到信,到这一日,紧紧三天时间,如今罪名还不成立,人竟然被革职查办了。
“那侯爷他人如今怎么样了?”
门房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被大理寺带走查问去了,三日未回来了!”
楚行已经下了车,捏起宁翠翠的手叫她不用担心,“事情未定,人便被革职,定是有人在纳兰荣参奏后又添加了新的罪证,这样,你先进府,我去大理寺问一下原由!”
宁翠翠贝齿轻咬着下唇,见他离开一手拉住他,楚行以为她是不舍与自已分开,轻轻将人拥入怀中。
“等我忙完就来找你,放心,在京这些时日我们每日都能相见的。”
宁翠翠点头,将头靠着他,楚行明显感受到她的依恋,如果这不是在别人府门前,真想亲吻一下他的女人。
“景通,我不想瞒你,既然侯夫人去了国公府,我这样回府也多有不妥……”
楚行拉开她,看得宁翠翠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他重重的哀叹了一声,“虽然对苏四那小子不喜,我却知他对你是真心,罢了,你也是担心父亲,你去吧,我相信你!”
经上次一闹,二人情义更重了几分,宁翠翠没想到他真的同意了,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落了一吻,“我晚上怕黑,你知道的!”
他呵呵轻笑,真想拉着她好好亲吻一翻再放人,“等我!”
随后转身,跨上追云回头又看了她一眼,打马扬鞭而去。
马车留给了她,打听了国公府的路线,二人直奔国公府而去。
“小姐,咱们这样冒然去国公府拜见,要不要带些礼品?”进了京城后,楚行便让蜻蜓改了称呼,以后只呼宁翠翠为小姐。
“不必了,我们只是去找侯夫人,没必要拜见任何人。”
楚行不喜苏家人,她再准备礼物就太高看苏家人,让人觉得她没礼貌又如何!
下了马车,看着苏府巍峨的门庭,心中不禁感叹,难怪苏骆竹那般高高在上,被奕抢了风头那般不甘心,这样的门弟,生来就带着优越感吧!
只大门楼就有三米之高,上面高悬着柱国公府四个烫金大字,朱漆大门敞开,二边各角门处站着家丁把守,蜻蜓搀扶着她,宁翠翠款步轻移,慢慢拾阶而上,做足了京中贵女才有的架势。
蜻蜓不由得在心中暗自佩服,都说准王妃出生乡野,可这份气度,这份出尘的美态,就算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也不如。
到了府门前,她点了点头上前与一名家丁道,“颖昌侯府大小姐前来寻侯夫人回府,还请劳烦通秉!”
门前的小厮原本看着二人是女子,想为难一下,待收了银子再看是否做事,听闻是钟离家失散多年的大小姐上门,忍不住上下打量,这一看,显些眼珠子掉下来,面前的女子一身藕色织锦繁华长锦衣,用银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条,枝条上开满朵朵白梅,清雅不失贵气,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由一根银色丝绦勒紧,纤纤细腰更显婀娜多姿。
女子衣着华丽又不失清雅,他不懂这些服侍,只这身段就真真美如天仙下凡,自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没等他将视线落到女子的脸上,就被府门前打马下来的公子出声打断了,随后看到世子与四公子一同回来,不敢继续造次。
“苒儿妹妹!”苏骆竹惊喜出声,三步并成两步垮上台阶,上上下下打量宁翠翠,不过月余未见,再相见时,才发现自已有多想她。
“妹妹真真越发的漂亮了!”他笑得如沐,一如当日初见,又恢复了那个阳光热心的少年。
后面跟着的青年男子大约有二十七八岁,头戴金冠面容淡雅却棱角分明,眼神沉稳嘴角含笑,气度不凡,走至近前笑骂了一句,“冠宇,朋友前来不邀进府,站在门外成何体统!”
苏骆竹一时高兴,笑着回道:“大哥,这是我时常提起的苒儿妹妹!”
“苒儿妹妹,这是我大哥,苏骆邈!咱们进府再聊!”
宁翠翠面色尴尬,没想到在家人大门口遇到熟人,只能落落大方先打了招呼,“小公爷!”
“苒儿妹妹什么时候这般客气了,你就随我叫大哥就成!”
苏骆邈也是点头,“正是,不必见外!”他伸手做着邀请状,面上客套有礼,心中却是暗自吃惊,怎地会有生得如此貌美之人,要说相貌京中贵女当中不乏貌美之人,娉婷郡主就生的国色天姿,大气雍容,庆国公家的嫡长女也是美愈天人,楚楚动人。可面前女子只是略做打扮,就如仙姿佚貌,美得不似常态。以他沉稳定性,显些都错不开了眼去。
原本以他的性子,绝对不愿与不相甘的女子随意相谈,可此时他却不愿先回书房而是跟在四弟身边,主动攀谈,“钟离姑娘来找侯夫人,可是听闻了尚书大人之事?”
宁翠翠早前一直对楚行称他们为侯爷,此时却表现出一份动容之色,听他所闻立即换上一副凄凄婉婉的表情,听他提侯爷,当即红了眼圈,那份心痛简直演得入木三分。
“小公爷明鉴,小女自幼受他人所害遗落在外,还是四公子相助才与母亲重逢,没想到忙完一切来与父母相汇,竟得知家遭突变!那些事情怎么会是我父亲所为!”
说着竟然真的落下几滴泪水,苏骆邈好想代替四弟替她拾泪,苏骆竹已然掏出帕子,停下脚步要为她擦去面上的泪水。
被宁翠翠轻轻躲开,歉然道:“小女失态了!”
苏骆邈背转的拳头暗自捏紧,眼见到了正厅,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簇拥着几来进了厅堂!
国公夫人顾氏与白氏皆在,忽然看到两个爱子进来,领着一个貌美的姑娘就是一愣,“海阳,没看出母亲再招待客人人吗?”
平日里大儿子沉稳,怎么和小儿子一同胡闹起来,让人看了笑话,她们正聊着要与次子说亲一事呢!带个姑娘回来,这不是让人看轻了自家儿郎。
白氏却是激动起了身,“苒儿,我的儿你怎么找过来了?”
她眼圈红了又红,看到宁翠翠一时激动再度落泪。
宁翠翠在外人面前何其会表现,当下喊了一声,“娘!”母女二人相拥,惹得厅中他人都忍不住动容。
宁翠翠先控制住情绪,搀扶着白氏落座,“娘,女儿听闻父亲出了事,日夜兼程赶过来,就怕娘会因此病倒,到了家中爹爹与您都不在,就冒然的寻到这来。”
随即她彬彬有礼的来到厅堂中央向顾氏屈膝行礼,“小女宁翠翠参见国公夫人,参见小公爷,四公子!”
顾氏原本还有些担忧,白氏把女人吹嘘的天上仅有,地上无的,今日一见,除了相貌生得好,这份举止又哪是传闻中那般,当下喜得不行。
“快快上进前,让伯母好好看看!”
宁翠翠款步轻移到她面前,还有三步停下,低垂着头,敛目凝气仪态优美,从容有度,顾氏当下褪下一个镯子,抓起她的手亲切道:“我与你母自幼相交,苒儿该唤我一声伯母,以后来府上随意行走,不必拘谨。我与你母亲还有话要聊,不如要冠宇陪你在府中花园四处走走?”
她这是想趁热将两家亲事先敲定,她的长子就在大理寺做大理寺少卿,查钟离宏的案子虽然不是他来主审,却是能说上话的,趁此时侯府有求,还不是对他们府上有利。
苏骆竹似是感应到母亲的意思,自是喜不自胜,当即站起身子却被他大哥拦住。
“母亲,哪有客人才到就让四弟带着四处转园子的道理,我瞧苒儿妹妹如此急着进京,定然是关心尚书一事,不如趁我今日休沐,咱们详谈一下白夫人所知详情如何?”
他说话时,眼光还不忘记多看宁翠翠几眼,心中不由的盘算,如果早相见,能娶此女为吾妻,这一生在男女情爱上到也算无憾事了。
可,他看向四弟,将心中所想压抑下去!
苏骆竹一向敬佩大哥人品与能力,见一向为人正直大哥愿插手此事,不由得正了脸色,“大哥说得既是,要是能帮上一帮,白伯母与苒儿妹子也能将心头大石放上一放了。”
其实他有满肚子话想问,但他知道什么叫来日方长,此时得一时之快,只会让苒儿妹妹离自已更远。
宁翠翠感激的冲苏骆竹一笑,苏骆邈没有得到回应,发现自己竟然在嫉妒,他竟然对一个初见的女子心动如此,这不是他该有的表现。
挥手,他对一旁伺候的丫鬟道:“有女眷来做客,将大奶奶请来作陪!”
这样钟离姑娘的目光就不会再让他嫉妒了吧!
白氏心中也是遗憾,见四公子为人处事的作态,比起小公爷真真是差太多了,如果女儿自幼长在膝下,就该嫁长子这样的人物,四公子的身份终究是低了。
可是如今她有所求,容不得她再挑剔别人,笑着夸苏骆邈处事稳重。
“瞧我,只顾的聊天了,忘记叫我那儿媳过来。”
长媳海氏乃是御史大夫海大人长女,一开始没有叫她来作陪,就是不想白氏与儿媳攀上关系,钟离家的忙她最初并不想帮!
现在倒是觉得,大儿子没用她废口舌自愿相帮,小儿子那份心境真是隐藏都隐藏不住,真帮上忙,尚书事情要是能摆平,这婚事也算是小儿子的福分。
白氏心里都清楚,可是她没有办法,想着自己总不会害女儿,这才开口道:“要说老爷的罪名,纯属冤枉!早前我才知道二房干了什么,上京后才与老爷说此事,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就被人参了,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宁翠翠突然有一种想法,她怀疑尚书房有人被买通了,不然颍城的事情如何一下子被人调查的这般清楚,不是得罪了人,谁会如此详细查一人家事!
随后苏骆邈又问了许多,心中有了眉目,“白夫人放心,此前事情不详,被人落井下石,如今我插手此事,相信大人很快就能出来了!既然这些事大人都不知道,最多定一个约束不严,小已惩戒的罪名!”
白氏心下当即安了,自是感激不已,海氏正好进来,国公夫人见正事算是谈完了,再次提议。
时间不早了,重锦难得带着女儿来咱们府上做客,今日就留下用餐再走,园子里新添了几个花种,让我那媳妇带着苒儿去看看,咱们姐妹俩多年未见再叙叙旧!
白氏心中清楚,她这是想要好处了,之前可没有表现出如此热情,只能点头。
宁翠翠原本没想过指望苏家人帮忙,她怕白氏因为人家几句话,答应什么不该答应的,在她身边小声求着。
“娘,女儿一路日夜兼程赶过来,想回府了,咱们改日再来谢谢顾伯母好不好!”
女儿相求,白氏很是心疼,可是一想到稽王擅自拐跑女儿一事,心火就起来了,她拍了拍宁翠翠的手道:“苒儿最是体贴,稍稍忍耐一下吧!”
宁翠翠心凉的抽出手,知道今日这个游园是免不了了,虽说不至于担心第一次见面白氏就把她卖了,还是小心才好。
“娘,那女儿就随嫂嫂出去走走了,正好去看看芷怡妹妹,景通知道芷怡妹妹自己回的苏府,还将他的属下好一顿训斥,我先去和她叙叙旧!”
顾氏见她竟然认识苏芷怡,那个苏老太爷弄回来的拖油瓶,此次不但毁了脸回来,听说还失身于人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那丫头死活不说。
她看像次子,发现小儿子捏着玉骨扇的指节都白了,当即猜出宁翠翠嘴里的景通与她关系不简单。
有婚约的女子她可不会要,最好当着大儿子的面将此事问清楚,不然儿子尽了力,却是为别人做嫁衣,她可不依。
“不知苒儿嘴里的景通是何人?重锦妹妹可知道?”
白氏被她问的一愣,她也没想到女儿会在苏府提那个人,脸色不好的瞪了一眼女儿,“只是一个对苒儿有恩之人,曾救过女儿的性命,所以稍亲厚了一些!”
宁翠翠好看的秀美就蹙了起来,“娘,景通与我早已……”
“住口!去吧,陪你嫂嫂走走去吧,我与你伯母聊一会天,咱们就回府!”
宁翠翠无奈,再多说就失了分寸,不管他们有何目的,总之她不会妥协。
顾氏就像没有听出来宁翠翠嘴里对那个男人的在乎一般,对着身旁的婆子耳语了几句,随后笑着不语。
白氏还在纠结,最后下了决心,在她看来,子女的婚事总归是要听父母的,稽王只是皇帝手中的杆枪,并不适合托付终身。
她有了决策后,顾氏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对龙凤佩,玉佩色质极好,雕工繁杂精美。
“重锦,说起这缘份,还真是妙不可言,早二十年前你我就曾有过戏言,那时你我各怀着冠宇与妍儿,还说过结亲的事情,后来你们举家去了颖城,再后来相聚时,妍儿就被奸人拐走了,没想到再相见,我那没出息的次子竟是对那孩子钟情不已。”
她将龙佩拿出来放在锦帕之上推向白氏,“这龙凤玉佩也准备了二十年了,妹妹要是有意亲上加亲,今日咱们就将婚约定下,等尚书大人出来后,咱们再正式走纳吉之礼,你看可好?”
白氏伸出去的手,顿在龙佩之上,想到苒儿与那稽王眉眼情深的样子,一时之间犹豫了,顾氏笑着看着她,继续道。
“我们柱国公府早前也是马背上得的龚勋,可从国公爷这一代开始,北橚迎来太平盛世,弃武从文,却在官场之上日渐势微。”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随即又道:“国公爷虽贵为二品,终究不过是一个闲置,如今只有骆邈这孩子的前程似锦大有做为!可尚书一案,明眼人看也是得罪了人,御史的嘴,可不是那么容易堵上的。骆邈怕是会因此得罪不少人,如果咱们俩府能结成连理,之后互做依仗,那些个牛鬼蛇神也就不足为俱了。”
她以把话说得极其明白了,白氏又怎么会听不懂!如果结了亲事,以苏四的人品相貌到也过得去,钟离家就还是那个钟鼎世家!如果此时她放弃,一但侯爷问罪,颍昌侯府全府重则问罪成奴,轻则成为庶民!
她思及此,手指一抖,轻轻捏起那块龙佩攥紧。
“能与国公府结成秦晋之好,是苒儿的福气!苒儿与冠宇年岁相当,四公子又是那样一位俊俏温润的公子,得此贤婿是我的福分!”
二人面上带笑,亲事就这样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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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翠翠游园时,心中始终不安,一路上都是苏骆竹在侧与她攀谈,苏骆邈在侧噙着笑看着二人,实则他的眼睛一直落在宁翠翠的身上,跟在后面的海氏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
她为人素朴,性情木讷,虽娴静淡漠却对自己的丈夫倾心恋慕,如今见到相公那样寡淡之人,用如此热切的眼神盯着一个貌美的女子,才知道,原来夫君不是看淡男女之情,只是对她寡淡罢了。
思及此,她话越发少了,渐渐的人也落了后。
苏骆竹忍了几忍,眼见走到四妹的晓春园,终于忍不住问了关于宁翠翠和凤景通之事,“苒儿妹妹家遭事变,怎么不见凤公子陪伴?”
宁翠翠眼神闪了闪,如果她说出实情,那么有心人一查,知道帮父亲之人是稽王的人,怕人联系到楚行身上,为他惹来不便,于是扯谎道,“我与他在徐州城分开时,他还不知此事!”
苏骆竹抢前一步,面色激动,“那苒儿妹妹与他可还会再见?”
宁翠翠望着面前的晓春园,将视线落到他少年清俊面容上,“冠宇,在我最落魄时,是你收留我一夜,伸出援手,所以我一直记得这份恩情!但景通于我,却有多次救命之恩,我与他早已情定,虽暂时分别,但我相信,我们终会相守一生的。”
她半福了身子,对他微笑示意走向苏芷怡的院落。
苏骆竹一直微笑的面容当即僵持在脸上,望着她的背影竟连追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海氏看了兄弟二人一眼,点了点头跟上去,苏骆邈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人的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拥有,甚至不求是否爱你。只求在对的年华里遇到所爱之人。”
他却连爱她的心都不能表现出来,又怎愿看到弟弟放弃!
他想克制自己将视线从她身影上移开,可是就是忍不住去追随。
迈步跟进了晓春园,在苏芷怡最需要人关怀时,他都未曾给过只言片语的名义上的妹妹,此时却来到她的花楼。
苏骆竹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说出这些话,他却不要这样没有结果的爱慕,但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放弃的。
宁翠翠被丫鬟带到内室,看到苏芷怡时,她脸上戴着面纱,正在绣着一方帕子。看到她到愣怔了一下,将帕子不着痕迹的藏于身后。
“苒儿姐这么快就来京城了!”她伸出双手去拉她的手,眼中皆是欢喜。
宁翠翠看着她露出的额头部分还有红色的刀痕,但和在徐州比,到是少了触目惊心!苏芷怡轻轻抚摸一下自己的脸,感激道。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见人,姐姐的药膏很厉害,短短时日只剩下这些红痕,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她感受到面前的少女清瘦了不少,原本活泼的性子也沉稳了。
海氏进来后,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宁翠翠才感受到苏芷怡在苏家的位置多么被漠视与尴尬。
“暗萧早我一步来京了,他可曾看你了?”
苏芷怡点了点头,“可我不愿意原谅他!”
只一句话,她就明白了,任由哪个女人得知自己最无助时,男人在别的温柔乡里,又被找上门来都会想不开!可是她希望俩人能有个好的结果。
“他是有苦衷的,一切并不是他真心,不防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毕竟暗萧所做之事,都是受楚行的安排。
苏芷怡咬齿,轻摇着头,眼泪就落下来了,“不管何种苦衷,在那时他与其它女人尽情欢偷是真的!那芙蓉身为花魁,肯为他破身也是真的!将来他们如何,我已经不想管了。”
宁翠翠伸长手臂在她身后抢过花撑,未绣完的蓝布帕子上分明是一个“澜”字。
“你啊,心中既然有人家,他要真心求合,就试着听听他的解释!芙蓉也是苦命的,在你走后,她也没了!”
。
宁翠翠将手上的绣品放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房间。别人的感情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来解决,她能带到的话已经说了,她是否肯原谅就是她自己的事。
有一句话苏芷怡说得对,不管暗萧得行为是因为什么而起,可他终究做了伤了女人心的事情。假如楚行也因为某种借口如此对她。
她也是不愿原谅的。
将心彼心,所以她不会再劝。
海氏见她起身,一直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人忽然说了一句,“四妹回来后身子一直不好,回头叫五儿去我那多领一些炭火,要变天了!”
宁翠翠这才多看海氏一眼,这个为人低调,长相平凡的女子,实际上有着一颗别人都没有细腻体贴。
苏芷怡的晓春园好似光线是差了一些,刚刚进来却是觉得屋子里寒凉了一些。
出了内室,兄弟二人都在茶厅坐等,海氏看到丈夫时,眼睛中多了一些落寞,原本寡淡的表情越发难做出欢笑的表情。
“夫君、钟离妹妹,浩儿病着,我就不多做陪了,园中菊花正艳,就由夫君待我相陪吧!”她淡淡转身,落寞得很。
宁翠翠眉头就蹙了起来,苏骆邈原本从容之姿当即站起身喝斥,“胡闹,母亲叫你相陪,你却做出如此怠慢之态,浩儿一病多日,你这个做母亲的到底是如何照顾的。”
海氏只是垂着头,不辩驳一句,却是在他吼完转身就走了。
宁翠翠已经看出来,原来苏骆邈对妻子的感情如此淡漠,一对夫妻,将日子过成这样,在以夫为天的时期,女子该有多悲哀!
宁翠翠能看出海氏是一个心中存着渴望,却又善良的人,她白了一眼苏小公爷,追上海氏。
“嫂子如果信我,将这个带在身上!”随后在附耳对她轻语,“嫂子身姿婀娜,面容清雅,如能日日以淡雅之色,多配丝萝长裙视人,定然能得到喜爱之人侧目!”
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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