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面面相觑,终于开始半信半疑了,“银子你藏哪了?”
王五急于证明自己,连忙答道:“埋张寡妇后院儿那棵大槐树底下了。”
瞧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万一是真的呢?狱卒不敢耽搁,层层上报,报到了步军统领衙门里。
后宫嫔妃毒害皇后,此时非同小可。九门提督亲自带人去树下挖泥巴了,还真挖出了一包袱银牌坊。不是民间流通最多的鎏银灌铅的私银,铭文官钱局三个大字刻得清清楚楚,是官铸的足银。
所以当真是有这么一回事!九门提督往细里一思量,宫里的大娘娘是皇后,二娘娘,那不就是皇贵妃娘娘嘛!
太可怕了,九门提督马不停蹄的,消息不带喘儿的报进了宫里。
一旦破了口子,不再是满头抓瞎,查起来就快了。
张寡妇的兄弟叫马扎儿,是膳房里一个不起眼儿的司膳小太监。还真就那么巧了,原来是在孝懿皇后宫里伺候的,后来孝懿皇后崩了,才拨到膳房去的。
更巧的是,马扎前两天突发暴疾,死了。
顺藤摸瓜摸下去,马扎真跟皇贵妃宫里一个叫豆子的低等扫撒宫女见过两三回,只不过俩人都是不惹眼的小碎催,没人注意罢了。
所以完整的故事是这样的:宜贵人听说僖嫔试图向皇后卖好,就想给僖嫔下药,让僖嫔在皇后跟前儿出丑,没想到药还没下成,就被皇贵妃发现了。皇贵妃将计就计,把宜贵人的药下到了皇后碗里,还给额外添了剂量,足以致人死地。
皇贵妃这一招黄雀在后,要不是王五的案子将将歪打正着,还真是等闲查不出来了。
皇帝怒不可遏,气到极致反而笑了,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朕的后宫里,真是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了。”
祁果新神色低迷,颓然地长长叹了口气,“僖嫔可真是造孽哪,来来回回都没逃开……都怨奴才,奴才当初就不该分她那碗粥……”
越性儿倒掉,不就一了百了吗。
皇帝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郭氏存了害人之心,这次不成,还会有下回,你能倒掉这一碗粥,能保证回回都正赶巧吗?”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祁果新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话是这么说,但奴才这心里……”
她抓了皇帝的龙爪,声口急切地问:“万岁爷,僖嫔以四妃的规格下葬,不算逾矩吧?”
逾矩当然是算逾矩,只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这样或许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皇帝点头应了,沉声安慰她,“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僖嫔在朝的阿玛兄弟,朕会酌情提拔,也算朕和你一起尽一点意思了。”
虽然对僖嫔的娘家有所弥补,祁果新依旧难受了好长一段日子,直到临了年节的时候,心情才稍微好转了些。
她掰一掰手指头,又为别的事儿怅惘开了,“这下,后宫就快没人了……”
数一数,竟然只剩六位嫔妃了。这要是放在外头,随便哪户大户人家,后院里的小妾都能比这个数多。
祁果新十分沮丧,“外头一定在说我善妒、专横、容不得人……”
闷头难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眼睛一亮,惊喜地嗷了一声,“翻过年去,是不是就该开选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紫竹客栈啦啦啦~我携我家狗子(来自狗毛过敏患者的幻想),一起表演踩独轮车给你看!
第43章 大结局
榜嘎现在是帝后两头递消息, 进了西暖阁,俩袖一擦插秧拜下去,向皇帝回禀, 说皇后主子近来在热忱筹备开春选秀的事儿。
皇帝绝望地擦了擦龙目,撩袍移驾踏进了绥覆殿里。
祁果新坐在榻边,抱着一堆待选秀女的画轴,挑得眉开眼笑。
皇帝一怒之下把画轴掀成了天女散花,“奇赫里氏, 你就这么巴不得朕翻别人牌子?”
其实问出这句话时, 皇帝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皇后的性子就是那样,一定会听着她那些不着四六的歪门邪道。
反击时该阐述的长篇大论, 皇帝已然打好了腹稿。
没想到祁果新歪着脑袋沉默了会儿, 怅然答道:“奴才不愿意。”
得, 她不按常理出牌,打好的腹稿都用不上了。皇帝蹙紧了眉头,既然不愿意, 那瞎搅合什么劲哪?
祁果新聋拉着脑袋, 垂头丧气,“您娶奴才, 不就是为了让奴才替您打理后宫吗?如今后宫里这么萧条,虽然不能全怪奴才,总归是跟奴才脱不了干系,您嘴上不说,心里有不满有怨气的吧?”
既然说起了后宫仅剩的几位嫔妃,皇帝干脆利落地做出了决定,“都撂了牌子,发还出宫嫁人吧。”
“还, 还能这样吗?”祁果新很迟疑,入了册的嫔妃还能出宫嫁人……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吧。
“不能也没办法。”皇帝很坚决。
原先皇帝是想着,就几个嫔妃,有间屋子住,吃也吃不了几口,只要他自个儿坚定的不翻牌子,人搁宫里养着就是了,还省力气堵宫外的悠悠众口。
可这回一碗鸭皮粥,让皇帝彻底十年怕井绳了,他只要一想到那些美艳皮囊下算计的心,就想把这些人全轰出宫去,保不齐哪天又有人想祸害他的皇后呢?防不胜防。
祁果新已经惊讶完了,剩下的全是满满的惊喜,她肆无忌惮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龙腮帮子,嗔道:“您只要不再封皇贵妃,谁还敢对奴才起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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