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叶润绩漫不经心地舔唇,目光中透出点冷气来,“你搁这给老子秀恩爱?”
“……”
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苏纯淳也不忍再伤害他了。
没再插科打诨,反而肃穆起来谈论正事:“和你说个事吧,我刚送兴妍出去,我发现她还挺难过的,因为被绿这个事情特别特别伤心,还说明晚要去酒吧买醉,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你要干的事,别拉上别人。”他拧眉,直接点破她的心思,“我不会去帮你买单的,而且你觉得你能喝酒?”
“我就喝果汁嘛,而且我真的只是想进去看看,保证不干其他的。“她极为真诚地乞求。
男人又跟着反问:“季念也不穷吧,你怎么不去骗他的钱?”
“我老公不让我去,被他知道之后,我、要、完、蛋……”苏纯淳委屈巴拉地嘟嘴,垂下眼帘遮遮掩掩。
“……”
叶润绩取下金丝眼镜,捏着泛疼的额角,回看她一眼:“再秀恩爱,圆润地滚。”
能气到他,很是舒心。
她没心没肺地把手搭在叶润绩肩上,讥诮了句:“所以说你是狗吧,单身狗。”
“……”
灵光一动。
捏住男人紧瘦的下巴,苏纯淳又他的头转回来,逼迫与自己对视:“绩绩,你要是介意做一只单身狗的话,其实我有个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试了。”
男人神色淡淡,拍掉她的手,也没心思去听。
她不在意,狡黠地笑了笑,认真地出主意:“我感觉你可以曲线救国的,你先试试去勾·引那个绿……呸,路医生吧,再绿兴妍一遍,这样她就会对你产生极度的厌恶感,物极必反,可能讨厌着讨厌着就喜欢上了,而且俗话说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
“滚。”
—
晚上在医院睡了几个小时,夜里又被急诊叫过去加班。
祝兴妍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天色朦胧,太阳的金边露出来少许,将片片白云衬得纯粹。
沿着熟悉的街道走,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拿起来一看。
没有备注名,也不知道是谁。
祝兴妍晃神,晕晕乎乎地把电话接起来:“您好,请问您是?”
“叶润绩。”他答。
三个字眼如尖锐的针刺般倏然扎在神经上。
祝兴妍猛然想起之前为了方便交流病况,她是有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他的。
覆在神志上的浓重困意全然被驱散,祝兴妍变得清醒了些。
不理解为何这个时间点他会打电话来,踌躇几秒,祝兴妍猜测着问:“有什么事?病人出问题了?”
“没有。”他否定地利落,掌控主动权,转了个其他的话题:“下班了?”
没意料到他会这样问,祝兴妍狐疑了下,如实“嗯”声,却很冷淡。
而彼时,叶润绩正坐在主驾驶上。
换了一身西装,材质极好的衣料与他妥帖地贴合着,顶扣系上,缠绕在领口之间的是黑色领带,深邃的眸子散发着迷离的光,脸上没多余的表情。
他单手接着电话,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在上头疏懒地搭着。
油门踩得并不用力,车速宛如龟行。
沉吟两三秒。
男人薄唇轻掀,用极为平淡的语气问:“你现在是要去酒吧?”
“???”
出其不意的问题,让人越发匪夷所思。
去什么酒吧?
祝兴妍再次确认眼时间,又抬头望着微微亮的天。
明明是白天。
前面斑马路正好上红灯,她停下步子来。
想到昨日给自己定好的规矩。
祝兴妍刻意表露出并不好的情绪,语调压得很重,质问回去:“大清早的,谁去酒吧?”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似是忽略了她的回答,叶润绩又把问题重复了遍。
“……”
“不去。”她冷冰冰道,像是怕他听不清,声调加高。
“你问这干什么?”祝兴妍不解。
“没什么。”他不以为意,慢悠悠地做出解释,“苏纯淳说,你今天下班以后,要去酒吧买醉,她怕你猝死,逼我打电话问问。”
“……”
昨天的酒吧邀约不是回绝了么?
怎么又变成什么买醉?
祝兴妍摸不着头脑,严肃地替自己澄清:“没有,应该是她弄错了。”
“弄错?”叶润绩半信半疑。
磁性的声线带着哑意,微顿,懒洋洋地扯话,“所以这次……是你又在骗人还是她?”
“……”
被他的话提醒着,祝兴妍又记起派出所那晚的事。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她被迫承认自己在骗人……
而现下再次重新此种局面,她就像是个惯犯,在无力地狡赖着。
上班的时间点,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鸣笛声一声声灌入耳中,略显刺耳。
前头的红灯变成绿灯,祝兴妍却还没挪开步子往前走。
停在原地,她不知如何去接他的话。
只不过现下因为熬了太久的夜,双眸酸涩得厉害,眼皮直打架,也不顾及到底会不会被他误会,随口说:“我没骗人,要是你不相信,那我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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