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濯沉默地笑着,看着火寻昶溟,感觉有时候这世界很有趣。
谁都以为李冬青是因为裙带关系,才有意要让自己的兄弟管事,可火寻昶溟确实是行的,可能连火寻昶溟自己也不知道。
李冬青一撒手,外头的事全然不管了,他固然信任火寻昶溟,但是火寻昶溟确实比江湖新一辈的少年,已经出色很多。
火寻昶溟走到人群中,说道:“李冬青说过,江湖人禁止内斗,他既然是你们承认的盟主,你们就该遵守这盟约——”他又商量道,“兄弟们,别打了,这么晚了,回去睡一觉罢。”
身后人哄笑了起来。火寻昶溟回头去看,那人丝毫不怯,坦然问道:“你管得着吗?”
方青濯愣了一下,看了眼火寻昶溟,他以为依火寻昶溟的脾气,肯定是要失控了,火寻昶溟却说道:“我兄弟让我管的,我管不着,谁管?你?”
那人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再说什么,那表情分明在骂火寻昶溟,或许是“狗仗人势”,或许是“狐假虎威”之类的。
火寻昶溟说:“你不服我,自己去找他聊。”
他看了眼众人,说道:“还有事吗?”
火寻昶溟和李冬青待得久了,身上也沾染了些李冬青的气息,李冬青有时候是很迷信实力的,李冬青把自己的很多失败和失去都总结为自己不够强,他对武艺很执着,认为只有武功好了,才能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有足够的分量。李冬青虽然没有想过用自己的想法改变火寻昶溟,但是俩人朝夕相处两年,一起读书、吃饭、练功,他们两个同样勤奋,火寻昶溟也被他影响了。
火寻昶溟也倾向于少说话,多做事,只要让人心生敬畏,在武力上暴力压制所有人,很多话是可以不用说的。
就像此时,虽然他们不服自己,但是他们也不反抗。
火寻昶溟硬碰着人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从方青濯手中接过长/枪,直接走了。
方青濯看了他们这些人一眼,记下了这些人的脸,也跟着走了。
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散了。斗殴这种事只能发生在两个实力差不多的群里中,因为实力相差无几才能打得起来,打得热闹,如果这时候忽然来了一个人,比他们都强,这场斗殴就像是没啥意义,像是小孩打架。
方青濯两步追上去,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别放在心上。”
“嗯?”火寻昶溟莫名,“什么?”
方青濯有些不知道他是在装不在意,还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火寻昶溟却明白了过来,说道:“啊,你说那个男的说的话。”
方青濯:“你刚来,就管事,他们不服气是很正常的。”
“哦,”火寻昶溟道,“我没放在心上。”
他这么干脆,方青濯只好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火寻昶溟打了个哈气,打出眼泪来,拿袖口擦了擦:“你也回家睡觉去罢。”
“好罢。”
火寻昶溟冲他挥了挥手,从路口分手,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方青濯看他背影,火寻昶溟仰着头一个接着一个打哈欠,困得脚步虚浮。
方青濯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火寻昶溟一开门,李冬青刚刚回来,正要进门,看见隔壁的门开了,道:“正好,你跟我出去一趟。”
火寻昶溟无语道:“你不睡?”
“一会儿罢,”李冬青说,“有点事。”
火寻昶溟只好关了门,跟他进了屋,李冬青用凉水洗了把脸,倚在脸盆架上,甩了甩头,清醒了清醒,跟他走了出去。
李冬青主动问道:“昨晚又打架了?”
“嗯啊,”火寻昶溟说,“你要立规矩,就应该好好管啊,他们根本不当回事。”
李冬青莫名其妙道:“这不是归你管了吗?”
火寻昶溟:“啊?”
“我不是说了吗,”李冬青说,“我只负责掌门人,剩下的都是你的事。该管也是你管啊。”
火寻昶溟茫然了,抬头看他。
李冬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继续努力。
火寻昶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昨晚那些人的话,火寻昶溟听见了,李冬青也一定知道了,他还是当做无事,把这些事推给火寻。
火寻昶溟正要说话,俩人却到了厉家住的院子门口。俩人走进去,厉汉心在院子里练功,蒙着眼射箭,听见脚步声,耳朵动了动,还是把靶上的红心射中,才摘了下来眼上的黑布。
看见是李冬青他们两个,有些意外。
李冬青说:“厉汉南在吗?”
“嗯?”厉汉心说,“找她干啥?应该在吃饭。”
江湖上很多大门派出身的儿女大多都勤快,身上担负着一家子人的兴衰荣辱,需要勤奋练功,尽管是厉汉南也早早就醒了。
李冬青说道:“今天有点时间,我上门跟厉汉南道歉。”
厉汉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道:“我……去给你把她叫来。”
李冬青客气说:“麻烦了。”
厉汉心赶紧走了,火寻昶溟问道:“你道什么歉?”
“了结点麻烦事,”李冬青笑说,“让你以后活儿能干得轻松点。”
厉汉心去而复返,一拍脑袋,说道:“我忘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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