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山皮笑肉不笑，“什么事情能有工作重要。”
    “牧宠，尸体带回法医科。”
    “是！”
    韩云山的眼神比以往更冷，牧宠不禁打个寒颤，不容滞缓地行动。
    牧宠走远，张队捅捅韩云山胳膊肘，“对人家有意思？”
    “认识的妹妹。”
    “嘿呦，还不承认了。”
    张队嘿嘿笑着说，“你就嘴硬吧。”
    张队说中韩云山的心思，他冰山脸上多了一分窘迫。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察觉牧宠的变化后，他的注意力总会不经意间落在牧宠身上。
    牧宠在警戒线外等待韩云山，瞥见警车上的孟婉婉，她还在哭。
    “你好，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泪流满面的孟婉婉点头。
    两个人并排坐着，孟婉婉不断擦眼泪，吸鼻涕。
    今天学校放假，她难得回来一趟，火车迟了，在途中妈妈打电话关心她。
    怎么也没想到，那是妈妈此生最后的一通电话。
    孟婉婉失声痛哭，火车到朝阳市已经晚上八点，她特意逛了商场，给爸妈还有弟弟买了礼物。
    回家看到家里门开着，孟婉婉还以为爸妈知道她回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孟婉婉泣不成声，“我的家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牧宠抚摸着孟婉婉的背脊，凶手自认为是个审判者，从孟婉婉的家人开始，但凡是道德上有污点的人，凶手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以最残酷的古代刑法贴加官，让被害人在窒息的痛苦中，在折磨中被害人生命逐渐凋零。
    小说中，这个凶杀案占了三分之一的篇幅。
    凶手阴狠狡诈，心思缜密，反侦查能力强，犯罪现场不会留下任何可以做为证据的痕迹。
    “放心，凶手会受到法律惩戒的。”
    小说中，凶手是个高智商，具有反社会人格的高级犯罪者，他的长相和他的凶狠和高智商极为不符合。
    凶手是个扔到人堆里都不起眼的普通人，基.督教的虔诚信仰者，不杀生不吃荤腥，走访调查得到的一致评论是他是个好人。
    小说中，这个连杀二十人的连环杀人犯落入法网时，憨厚的长相和和善的处世之道与凶手侧写的高智商反社会人格具有强大反差。
    以至于媒体和大众质疑警方迫于压力找了个替罪羊。
    直至警方找到凶手杀人后为了纪念拍下的照片，同一时间，凶手在媒体上承认了杀人事实。
    最可怕的是，这样残忍的高智商罪犯，仅仅是个普通人。
    牧宠很喜欢《杀人回忆》这部电影，凶手原型也是由此而来。
    “我向你保证，真凶很快就会落网。”
    “谢谢你，谢谢你！”孟婉婉握住牧宠的手。
    “如果抓到了，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定。”
    “拜托了，一定告诉我。”
    牧宠愣了愣，心中有一丝异样。
    “牧宠，回去了。”
    “快点好起来哦。”牧宠摆摆手。
    孟婉婉点头，在牧宠消失在视线中后，她沉下脸。
    “为什么，”
    “只有我家人死了。”
    ……
    熬了通宵，尸检报告给了张队，牧宠瘫在椅子上。
    屁股一着地，困意就上来了，“不能睡！”牧宠拍拍脸，“抓紧找证据，以免更多的人遇害。”
    牧宠打算自己跟踪，偷偷.拍下凶手的证据，匿名交给警方。
    她直接向说凶手是谁，自己会成怀疑对象。更何况，她一个法医，调查案子太奇怪了。
    “坐下！”
    牧宠肩膀一沉，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韩云山按着她，问道：“你想去哪里？”
    “啊……我，我想出去透透气。”
    “肚子不饿？”
    “不饿啊，我是铁打的。”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的打起鼓。
    牧宠红着脸，“嘴巴说得快，肚子反应慢，这不是我的错。”
    牧宠耸拉着头，两腮红红的，娇滴滴的模样很是诱人。
    韩云山盯着牧宠樱粉色的嘴唇，有一股捏起牧宠的脸，狠狠吻下去的冲动。
    “快吃。”
    “哦～”
    闻到撩人的饭香味，牧宠也顾不得形象，大快朵颐起来。
    “韩哥哥，真好吃！谢谢你！”
    牧宠抬眼间，和韩云山的目光接触，“韩哥哥，你……你，看我做什么？”
    “少自作多情，好好吃饭。”
    韩云山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子肉放到牧宠的碗里，脸颊上晕开一层不易察觉的绯色。
    “哦～”牧宠心里偷笑，还不承认。
    “韩哥哥，你尝尝这个，超级好吃！”
    牧宠递到韩云山嘴边，韩云山愣了愣，才咬下。
    气氛暧昧，牧宠混不在意地又夹了一筷子，“韩哥哥，这个这个，你也要多吃点！”
    韩云山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牧宠托着腮，她的男主怎么这么好看！连吃饭都这么完美。
    “韩哥哥好吃吧。”牧宠的声音要比以往的还要甜还要嗲。
    “嗯。”
    韩云山目光平淡，心里已经开始想象把牧宠吃干抹净的画面，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没反应？
    是她不够甜还是不够嗲？
    牧宠欣喜又失落的表情在韩云山面前一览无余。
    他勾勾唇角，中指刮了一下牧宠的鼻子。
    “啊——”牧宠吃痛地捂着鼻子，“韩哥哥，好痛哦～”
    牧宠红着眼，委屈巴巴地等着韩云山安慰。
    “吃饭不要三心二意。”
    就这？
    就这？
    牧宠努力挤掉两滴眼泪，韩云山依然坐怀不乱。
    哦吼，男人，算你狠！
    牧宠吃瘪的模样让韩云山心情愉悦。
    “韩老弟，春光满面啊。发生什么好事了？”
    张队一脸脸八卦像，敏感地捕捉到韩云山的细小变化。
    “你说呢？”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
    “张队，韩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牧宠参与进来，韩云山登时失去所有表情。
    “工作做完了？”
    “对啊，我想去散散心。”
    “嗯，我也去透透气。”
    牧宠急忙拒绝，“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自作多情，我没想和你一起。”
    “那就好。”牧宠松口气，继续说：“我先走一步啦。”
    韩云山的脸一黑，她不应该韩哥哥韩哥哥的叫吗？顺便撒个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