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吗?”陶卫扬撑起身子看到他从车上走下来。
“想多了,没钥匙。”沈海丰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早知道,我多留几盒蔬菜沙拉了。”
“你觉得,接下来,会轮到谁?”陶卫扬看着天空,幽幽的问出了这个敏感问题。
“不知道,希望不要再有人了。”沈海丰的确这么想,原来他觉得钱很重要,可自从来了这里,才觉得,有钱没命都是特么的空谈,要是活着出去,先出去玩一圈浪个三年再说。
“这么饿着,也不行啊,我去试试,能不能把火点起来。”陶卫扬从草坪上起来,钻进了车子。
过了好一会,陶卫扬喊着,“上来上来,着了!”
沈海丰大惊,几步窜上车,坐在副驾驶,“这么厉害?你懂这个?”
“懂一点。”陶卫扬也不知道要去哪,只觉得应该先离开草坪。
“卧槽,就这还叫懂一点?刚你怎么不早过来弄?”沈海丰看他问道。
“我躺着有点不想动。”陶卫扬咧嘴一笑。
“行吧,行吧,同是天涯沦落人,今朝不与你计较。”
第24章 骷髅婆
“陶卫扬因摄入过多蛋白质,导致体内循环紊乱,死亡。”
·
司马书坐在椅子上盯着一夜未动过的鱼竿打哈欠,听着那怪音的播报,叹了口气。
这样算起来,现在还剩三个了,好在不是秋熙童。
这一晚没怎么睡好,又有不少人违规,这帮人就是蠢货坐飞机。都告诉规则了,一定要去犯,司马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
不过这都多久了,司马书这鱼竿也该有动静了吧,不然惩罚肯定逃不过去了。
正想着,感觉鱼竿动了动,“说曹操曹操到。”司马书用右侧腋下夹住鱼竿一端,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摇着手柄,快速将鱼线收回。
当看到鱼竿的另一端挂着一条半截沙丁鱼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说别人蠢的人,自己才是蠢。看来想要钓到指定款,简直就是难上加难,怪不得那么多人宁愿被罚,也要作弊。
可到了凌晨时分,司马书听播报,已经有不少人钓上来三种了,怎么他这一晚上都没动静,好不容易来了一条,还是个忒常见的家伙。
费劲的又挂上一块鱼饵,把鱼线丢了下去。
撑着脸颊,一脸的生无可恋,司马书盯着悬在外面的鱼竿,但愿这次可以有目标鱼类上钩。
·
最后秋熙童还是没能从火山上滑下去,而是在火山口坐了一晚,几次打瞌睡差点就跌落下去,最后还是跳回了火山口里,躺在如死海一般的水面上,总算能安稳的睡觉了。
若不是实在无法忍受后腰处的刺痛,秋熙童还不知道此时已经身在山下了。不过,他身上莫名其妙多出的累累伤痕,让他总觉得是半夜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从火山上滑了下来。
望着眼前这座火山,秋熙童想起昨天想下来又不敢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看来是时候有针对性的练一练了,争取早日克服恐高症。
大概是这座火山的缘故,山下几乎寸草不生,可如果秋熙童印象没错的话,应该是座死火山吧,那至少也要百十年了,怎么可能还是寸草不生毫无生机的样子。
走出很远,依然是这样,地上的火山灰厚厚一层,不详的预感钻进秋熙童的脑子:这座火山并不是昨天的那座,昨天的是死的,今天的是活的。
而秋熙童走起路来的时候,地上的灰还会跟着飘起,若是一座百年的死火山,山下不会是这样,至少地面上的火山灰不会跟着飞起来。
也就是说……
想到这,秋熙童惊恐的回身去看,只见那山顶,隐约有火星喷溅出来,麻蛋!这是座活火山!还是会随时喷发的那种!
经历了几天的高空,即便如今秋熙童脚踏实地的站在陆地上,他也无法淡定,如无头苍蝇一样疯跑起来。
在枯萎荒凉的树林中快步穿梭了许久,就听到了陶卫扬的死讯,停住了脚步,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停的给自己打气,“还有一天,只要坚持过今天,明天过后,爱怎样怎样,是死是活随它去,但是再也不想身处这种备受折磨的地方了。”当初训练都没这么艰苦。
有些崩溃的坐在地上,秋熙童双手抱头。他从未感到如此的绝望,由内而外的,不是那种因受皮肉之苦产生的恐惧和愤怒,也不是因为他人的做法产生的烦躁,就是那种由内而外的自我崩溃。
猛地抬起头,秋熙童朝着面前的一棵干枯的树,撞了上去……
·
沈海丰是在一个布满鹅卵石的河边醒来的,坐起来的时候还被硌到了腰,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揉着生疼的腰沿着河边行走,沈海丰就看到一个披着深棕色崭新围巾的老妇人在河边洗衣服,虽然知道她可能不会理自己,但还是上前问道,“大姐,这,是哪里?”
“残河。”老妇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这附近一定有村庄了!”沈海丰正欣喜她应了自己,就看到她用比树懒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缓缓转向自己,而那崭新的围巾下,是一张塌陷干瘪的脸,嵌着两只空洞无神的大眼,近乎于骷髅。
心中一惊,沈海丰忍住想要后退的脚步,欠身道:“那,不打扰您了。”随即又看到她那骨瘦如柴的双手,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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