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骷髅婆发话了。
沈海丰迈出去的脚还没落地就停在了半空中,听着她似笑非笑的声音继续说道:“来了我残河,就留在这里跟我洗衣服吧。”
一脸错愕,接着沈海丰就看到她手里的衣服沾满鲜血,而这条河也变成了殷红的,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不由得抬手捂鼻。
“过来吧,小伙子,这些衣服洗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骷髅婆说道。
“真的?”沈海丰听到这个眼前一亮,也不觉得腥了,但还是没上前。
“当然真的,我可没骗过人。”说完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拎起那满是鲜血的一件外套,抖了抖,自言自语,“还是不够干净,血迹总是洗不掉。”
“能洗掉都怪了,整条河都是红的。”沈海丰心道。
“过来吧,小伙子,帮我洗洗。”骷髅婆招呼他。
虽然心动,但沈海丰依然保持警惕,谁知道这不是利用他们想要活下来的心理铺的陷阱,更何况还有人跟白马互换灵魂一命呜呼的先例。
“快点!这么多衣服,明天还有,要在天黑之前洗完,天黑之后,这条河是不能洗的。”骷髅婆催促道。
两天都要在这洗吗?沈海丰有些不懂,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那我来洗吧。”犹豫着还是走了过去。
骷髅婆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大概只有他腿那么高,上半身占了三分之二,比例极其不协调,再加上膨大的肚子,细小的四肢和凹陷的头颅,看上去,有点像一个葫芦,长脚的那种。“你坐到我的位置去,晚上我来检查。”
“可,这水都是红色的,怎么可能洗掉?”沈海丰嫌弃的看着。
骷髅婆突然发怒,“我一直都是这么洗!都能洗干净!怎么!有问题吗!别忘了!洗不干净的后果!”哑着的声音因为音调突然提高,变得非常诡异又好笑。
“我洗,洗还不成。”真是服了。看着面前流动着的红色水流,手中的衣服还沾满鲜血,纵使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觉得恶心,可还是照做了。
接到手之后,沈海丰再去看,那骷髅婆就消失不见。
“这是造什么孽了。”沈海丰皱着眉,敲打着那些被鲜血染红的衣服,有的衣服上面的血迹明显就是很久了,都已经开始发黑。
想起刚过听到播报的陶卫扬的死,昨天两个人还一起埋葬别人,今天他就不复存在了,彻底的消失了,还尸骨无存,沈海丰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而自己现在却在这里洗着肮脏的衣服。
想到这,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滑过脸颊,滴在了衣服上。
沈海丰惊奇的发现,被泪水滴过的衣服,上面的血迹竟然开始逐渐褪去,变得格外干净。
本来还想擦干眼泪,毕竟从记事起几乎没还没怎么哭过。如今来看,这几天积在心中的郁气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释放一下。
·
司马书紧盯着鱼竿,拍了拍脸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好在上天还算是对他眷顾,估计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就在司马书开始磕头打瞌睡的时候,鱼竿终于有动静了。
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司马书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夹住疯狂抖动的鱼竿,左手不停的摇着手轮,终于,看到了一条长相奇特的鱼,丢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而后司马书赶紧跑去看,比对了影响和那声音的播报,是只鳗防鱼,身形短粗,夸张的没有一颗牙齿的大嘴直开到身体中央,除了鱼尾之外没有鱼鳍,也没有鱼鳃,不晓得是怎样的一个游泳方式,至于眼睛,长在了嘴巴下方接近腹部的位置,圆溜溜暗黄色的眼睛像是两个探照灯。
只可惜,离开水就死了。
因为钓上一个目标鱼类,司马书信心大增,接连又钓上了三只,不过仍只有两个品种,还一个是美海虾,其实跟普通的大青虾没什么区别,就是头部很小,腹部极长,且有一对是它身体三四倍的鞭状触角。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还有三样,其中那长着鹿角的鹿旗鲨应该是极为难钓,因为至今没听过有人钓起。
从昨天一直到现在,司马书全靠一瓶水活着,如今看着鱼饵盒里的鲜肉都想啃上一口。
“真无聊。”司马书把屋子的门拉开,海面风平浪静,不过海面上的小屋子和钓鱼的人倒是增多了。
鱼竿也没动静,饥肠辘辘的司马书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
想着若是秋熙童挺过今明两天,一定要把他再拉进来,可回去之后,自己就找不到他了,分开的太急,有没来得急问怎么找他,再说了,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也不好办了,不过从这短短的几天相处下来,好像,他并不怎么抵触。
反正现在没什么要紧事,鱼也不上钩,司马书胡思乱想了一通。
消失几天,回去又要受到老师的盘问,尽管司马书平时有好好疏通关系,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算下来,这好像是他上的第□□次大学了,想着这次毕业,就不再读了。只是,平时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至少在学校,还能让他觉得年轻一些,听他们聊些八卦,不然若不在学校上学,虽然容颜不老,也尽可能的紧跟时代潮流,但终究没有在学校感染的青春气息浓重。
而司马书回去要开会的“万六福”珠宝店,蒸蒸日上如火如荼,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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