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心中一凛,硬着头皮说道:“是的,师傅,你吩咐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不照办呢?”
九叔半信半疑,将鼻子凑了过去,用力地闻了闻,狗血之中蕴含着的阳气不似作假,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
这真是黑狗血。
“好了,我先回去画符,阿豪阿方,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尽快来通知我。”
嘱咐了自己两个徒弟一番,九叔便带着黑狗血回家去了。
看着九叔离去,阿豪和阿方两个哀嚎一声,瘫坐在板凳上面。
当人徒弟就是这点儿不好,师傅可以休息,他们当徒弟的还得苦哈哈地干活,两个徒弟抱怨了一番,最后决定划拳定输赢,看看谁先看着,谁先睡觉。
阿豪的运气比较好,第一盘就迎了,他将阿方撵了起来,自己喜滋滋地躺在了板凳上面,忙了这么长时间,一睡下去,可就不想起来了。
他闭上了眼睛,不多时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阿方就坐在一旁的地上,听着阿豪的打鼾声,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没一会儿的功夫,也睡着了。
两人就这么呼呼大睡了起来,甚至连井里面传来野兽一般的嘶吼声也没有听见。
***
九叔给来的膏药果然管用,陈明睡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果然感觉到身上松泛了许多,昨天疼得要命的地方,也不像那么疼了。
他的脑子活络,看着自己身上的膏药,很快便有了新的点子。
这膏药治疗效果倒是不错,若是他知道了膏药是如何制作的,凭着卖膏药的本事,也能衣食无忧了。
他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可是他自己却忘记了,人家的吃饭手段,又哪里会那么轻易地告诉旁人?
他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目光不经意地一瞥,落到了靠墙放着的黄纸伞上面,纸伞鼓鼓囊囊的,显然那两个鬼使还在伞里面。
他已经醒了,这两个家伙怎么还能睡着?陈明干脆将伞打开了,将他们给放了出来。
左思显然还没有睡好,她揉了揉眼睛,看了陈明一眼,小声开口说道:“明叔,天还这么早,你把我们弄出来干嘛?”
陈明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哪怕看着左思那张招人稀罕的小脸,也没有一点儿的松动。
“天还早什么?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你们还不起来,躲在伞里面干嘛,偷懒吗?”
陈明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左思瘪了瘪嘴,说道:“明叔,我和大宝是鬼。”
所以,他们的生物钟和人是不一样的,人白天出来,晚上睡觉,他们则是白天睡觉,晚上出来。
陈明找茬,却没有找到点子上面,就这么被左思给怼了回来。
大宝也在一旁帮腔:“是是啊,明叔,再让我们睡一会儿呗。”
陈明不肯,闹着要让他们赶紧起来,两人拧不过陈明,只好委屈巴巴地钻进了正英师傅剪出来的那两个小纸人的身上。
待在小纸人身上可没有在伞里面舒服,左思咕哝了一声,缩在口袋里面不肯出来。
不管怎么样,自己是治住了大宝和左思两个,陈明的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取了钱,去楼下的餐厅吃饭。
其实街上也是有卖早点的,比这旅店里面的还便宜上一些,不过陈明现在是个有钱人,哪里又会在意这些小钱?
吃饱喝足了,陈明付了钱,慢慢悠悠地朝着九叔的家里面走去,他还在想着膏药的事情,越想便越觉得靠谱,现在他已经想到自己凭着这一手绝学,开了无数家的分店,走上了人生巅峰的场景……
他一边走一边笑着,那种诡异的模样让周围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然而陈明却浑然不觉,依旧保持着那么一副傻呆呆的样子。
从客栈到九叔的家里面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陈明很快便到了那里,九叔的家门开着,人显然是在家的,陈明到了这里,终于回过神来,他咳嗽了一声,将脸上刚刚那愚蠢样子都收了起来,咳嗽了一声之后,他走进了九叔的家里面。
一进门他便看到九叔了,九叔那家伙在院子里面摆了一个巨大的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檀香炉子,那炉子是鎏金的,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是像是一个精致的艺术品,炉子里面烧着上好的檀香,袅袅烟气升了起来。
那烟气笔直,哪怕风吹过,也不会消散和变形,陈明眼神微变,对九叔的能力又有了深刻的认知。
除了那精致的檀香炉子之外,香案上面还放着一碟化开的朱砂,一根毛笔,一碗黑狗血,一叠裁剪好的黄色符纸。
看他这样子,似乎是要画符,只是不知道他摆出这样大的阵势,又是为了画什么符。
此时九叔已经沐浴更衣,换上了干净的道袍,拜过三清祖师之后,他便到了香案面前,准备画符。
画符之时,是十分忌讳被人打扰的,加上各门各派的符咒并不相同,旁的门派之人在画符的时候,不是同门派的人是不许上前的。
否则犯了忌讳,说不得便会结成了仇家。
这个道理,显然陈明也是知道的,他没有犹豫,在九叔准备画符之后,便当机立断地离开了他的家里面。
他的道行不高,并不是九叔的对手,若是犯了忌讳,谁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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