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到12个小时吗?爱丽丝有点意外。她忍不住再次打量起了眼前的青年。她记忆里的太宰治还停留在18岁,完全没有他是怎么当上首领的部分。然而眼前的青年怎么看都应该超过20岁了,身量也比她记忆里又高了一些。
当然,这不是重点。她现在的那点儿记忆本来就零零散散的,断档个几年,男孩子有些变化也实属正常。但如果身高还是值得欣喜的变化的话,另一点就让她很介意了。
相比她记忆里,现在的太宰治实在看上去太不健康了。
“怎么这么瘦啊?脸色也不好,都有黑眼圈了。”爱丽丝说着,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好歹是学——嗯?学什么的来着?——算了,总之,她不管是学什么的,都不可能把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养得那么憔悴啊。如果她是在床上植物人了两三年也就算了,只是睡了不到12个小时,脸色不好还能说是担心她熬夜没睡,瘦成这样是怎么回事啊?
如果说记忆里的从11、2岁到17、8岁的太宰治只是身形单薄的话,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太宰治都快瘦成纸片了。一身黑西装站着不动还好,现在弯着腰和她说话的时候,昂贵又顺垂的面料贴在背上,一下子就显出薄得吓人的背脊肩膀和细窄得过分的腰线来。刚找回记忆的时候光顾着认人,现在认出来了,再细细打量这些痕迹,爱丽丝立刻担心得不行。
唇上的血色也淡得几乎没有。爱丽丝下意识就想伸手摸摸他的脸,想抬手,却发现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能动了动指尖。
触手一片冰凉,她的手还握在他手里,目光跟上去就能看到细细的一截手腕。哪怕她自己现在也是个废柴病患,都能感觉到他体温低得过分。
她担忧的神情太过鲜明,太宰治怔了怔,反倒语气轻松的弯起了嘴角,“大概是最近比较忙?只是瘦一点而已,我没事啊。”
可惜爱丽丝完全不吃这种敷衍:“瘦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事?你都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吗?”她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但比疑惑更强烈的是潮水一样一阵阵涌上来的焦急和心疼。病弱属性放在二次元里才叫萌点,放在自家男朋友身上只会让人暴躁。她简直就像被一只手攥住了心脏,又闷又痛,却又偏偏无能为力。
她到底在没有记忆的那段时光里做了什么啊?脑子抽筋了吗?怎么把这么可爱的男朋友养成这样的啊?!
心脏狠狠一抽痛,爱丽丝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听到了太宰治有些受惊的声音。
“爱丽丝?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她轻轻喘了口气,睁开眼睛,直视着那双鸢眸,忽然笑了一下。
“抱抱我吧。”
“……爱丽丝?”
“我想抱抱阿治,但是现在没有力气。所以,阿治,过来,抱我一下吧。”
只带了一点儿浅浅绯色的唇弯成了温柔的曲线,湛蓝的眼眸中写着满满的温暖与疼惜。
她说着,手上稍稍用了一点儿力。太宰治怔了怔,就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手,弯下腰,拥住了病床上的少女。然后,他感觉到,爱丽丝的手颤抖着,沿着他的手臂慢慢向上。
她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仅仅是这样的动作都做得缓慢艰难。但是即便如此,她依旧一点点摸索着,像是隔着衣物确认着他骨骼和肌肉的形状一般,从手臂到肩膀,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后颈,再向上,手指插入了他的发间。
她的动作轻柔的像是在保护还不会走路的婴儿一样。
太宰治以为自己会不适应这样的接触——无论是爱丽丝的拥抱还是脆弱致命的颈项被触碰都是对他而言非常陌生的感觉。但实际上,只觉得被她的指尖轻轻触碰过的地方涌起了细微而确实的暖流。那些让他陌生的温度一点点汇聚在一起,沿着不存在的路径,流淌进了心脏。
就像空洞的身体内部,被点燃了橘色的,小小的烛火。
他忽然就懂了她的手指停在他后颈时那种小心翼翼——她摸到了即使隔着绷带也依旧清晰的脊骨的轮廓。
——她还是在担心他太瘦了。
她发现了异常,感到了违和。然而,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去怀疑“太宰治”的心思,不是去确认自己的安危,而是如此纯粹真实的担忧着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然后,在发现自己除了担忧什么也做不了之后,她的安慰也还是这么笨拙。
然而,正因为如此。怀中的热度与鼓动传递而来的安宁与温暖,却益发的真实而令人眷恋。
这才是,爱丽丝对于“太宰治”的意义。
并不是单纯的爱情——不如说,爱情才是这份安全感的衍生物。对“太宰治”而言,爱丽丝是母亲,是长姐,也是恋人。是他的避风港和安全屋,是他可以卸下一切防备所有伪装,即便暴露出最脆弱不堪的一面,也能够被原谅被容许,被厚重的温暖包容呵护的地方。
对胆小鬼而言,这样的温暖实在太过致命了。
太宰治弯起了嘴角,然后,他毫不意外的听到耳边传来了爱丽丝压得很轻很低声音。
“阿治很辛苦吧……”
——看,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依旧能在这样的时刻,说出他想听的话。
在爱丽丝看不到的角度,黑发的青年长长的睫毛很缓慢的一眨,“为什么这么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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