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去背对秋斓伏下身子道:“上来。”
秋斓一时并没有听从吩咐,她斗着胆子往下看,这才发觉脚下就是三层的楼阁。
第一次爬得这样高,若是摔下去,只怕要跌成肉袋,秋斓霎时间只觉得腿瞬间开始发软。
“这么高?”秋斓连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么高怎么走?”
沈昭轻嗤:“这屋顶虽然高,却算不上陡。”
“放心,有我在,必然摔不着你。”
秋斓这下安稳不少,可是联想到沈昭病歪歪的样子,她忍不住又问:“你不是还有伤吗?你行不行?你背得动吗?”
“咱们为什么非要从这走?”
“就你这副小身板,一只手就能拎起来,自然用不到右手。你若不放心,不然你自己来?”沈昭轻笑两声,“宵禁已有一个多时辰,你还想从哪走?”
眼见得沈昭当真要起身,秋斓这才一急。
她连忙掉头颤巍巍地趴在沈昭背上,紧紧箍住沈昭的肩,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待到趴稳当,她还往沈昭身上又蹭了蹭,非要抓得紧紧的才罢休,生怕会跟着沈昭在这高顶上会出什么意外。
“这就怕了?”沈昭揶揄着泠然侧目,下颌便也轻轻在秋斓的额角上蹭了一下。
方才还不肯安稳的秋斓顿时一滞,只觉得这种触碰让她屏住了呼吸,方才平静下去的剧烈心跳更是又一次卷土重来。
“我才不怕。”她面上一绯,说着急忙趴在沈昭肩上埋埋脸,生怕被沈昭看出什么端倪。
沈昭瞧着她的小动作,眼角逐渐蕴出三分无奈的笑意。
“别再埋我肩了。”
“你的脸好烫啊。”
第29章 凉糕
沈昭话音未落, 便已然背着秋斓直跃到另一座屋顶上。
秋斓定定望着周遭流换的风景,听着耳畔划过的风声,不由得又紧紧箍住沈昭的肩。
她浅声道:“你……小心一点。”
沈昭顺着屋顶溜檐跃壁, 碰到巡城的兵卫从脚下走过, 便会朝暗处隐, 让人在夜里看不出丝毫踪迹。
宵禁的木栅于他而言如同无物, 堂而皇之地趁夜出行,对沈昭来说仿佛是炉火纯青的事。
秋斓不禁又愣了愣。
她想起沈昭并不显虚亏的底气, 想起他骤然康复的身子,又看着他现下绝非常人能匹敌的身手, 思维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衔通。
她伏在沈昭耳边问:“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病?”
“你是装的?”
沈昭嗤笑道:“自然是装的。”
“夫人不愧冰雪聪明。”
秋斓又轻锤沈昭一把:“臭阿昭, 你又骗我。”
沈昭轻声道:“我的病是假没错, 但小关氏下药和想我去死的心可是真真的。”
“我若还是全须全尾的,她可不得气死过去?”
秋斓闻言轻叹一声:“幸好我没同意搬回国公府去住, 不然可不就要被小关氏发现了?”
她说着又有些心疼:“你明明这么厉害, 为什么要一直委曲求全在别庄过日子。”
“这么多年,你心里该多难受呀?”
沈昭哂笑一声,并不答话, 只话题一转道:“先前不是你说只要我一死, 你就能和满庆儿回家?”
“怎么,不盼着我死了?”
“不要, 我乱说的,我才不想你死。”秋斓连忙道,“你现在没事,以后也一定会没事的,真好。”
“我是不能死。”沈昭幽声道,“不然你不就得守寡?能把恶名远扬的镇国公世子克走的夫人, 日后怕是不太好再嫁。”
“讨厌。”秋斓打断道,“你自己去守寡好了。”
沈昭嗤笑一声,没再反驳。
又片刻之后,她才忍不住拍拍沈昭的肩:“阿昭,我们不说这个,我问你件事好不好。”
“我总觉得我阿爹阿娘他们好像有事瞒着我。”
沈昭轻嗤问道:“怎么?被骗怕了?”
秋斓连忙否认:“才不是。”
“我阿爹阿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们就算有事瞒着,也一定有他们的苦衷。”
沈昭侧目:“那为什么这么问?”
秋斓把下巴轻轻垫在沈昭肩窝上:“就是有这种感觉。”
“我好怕,他们有天会告诉我其实我是被他们捡回家的。”
“先前杨先生帮我阿姊看病,说我阿姊的弱症是娘胎里带的,可我瞧着我倒是健全的很,半点不像我阿姊似的体弱多病。”
秋斓又仔细想了一阵。
“而且阿爹沉冤昭雪,做了举人要去国子监念学,这是多光耀门楣的事?可阿爹偏偏一点都不开心,更不让我们到处宣扬。”
“但若是说他不想做官,他又考科举考了十几年,常人哪有这般毅力?这又说不通了。”
她浅浅叹口气。
“我从小在陋巷里长大,以为我们也和邻里一样都是平头百姓。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祖父是内阁大学士,我爹曾经是官宦家的公子哥儿,只不过二十年前叫祖父从家里赶出来了。”
“可我阿爹人品也贵重,学问也高深,而且听说那时候科举连考连中,相貌更是一表人才,京里的官家小姐们各个寤寐思服。”
“我想不通有什么必须的理由,让他一定要被祖父断绝父子关系,从家里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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