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齐青所说，天医局的这些所谓贡品，根本就是把抓走的少女，当做了生孩子的机器！
    而那些被迫出生的孩子们，很有可能是被人拿走做了幼体实验！
    这样恶心的行径，齐青刚刚却竟然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享用，说什么狗屁的得享大道！
    戚团团掐着齐青下巴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一阵骨裂声咔咔响起，齐青顿时疼得大叫起来。
    “我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放手！好痛！”齐青厉声叫道，色厉内荏：“你别忘了，我要是死了，柳家的这些人都得死！”
    戚团团抿唇，微缓了力道，却没有松开她的下巴：“告诉我，你们分辨神血之身的办法，是什么？”
    齐青目光微闪。
    戚团团猛然加大了力道：“说！”
    齐青吃痛，下意识地回答道：“是药！只要那些吃了药，被人玩弄却没有变成傻子的人，就是神血之身！”
    柳家几个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戚团团这个在厉州郡掀翻了天的人，却一下就明白了什么。
    她一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齐青的脸上：“你该死！”
    当时天医局的人在厉州郡设局，勾引那些纨绔子弟玩弄少女，用的那种药不但能够使那些少女随便人予与予求，事后还会不同程度的痴傻，忘记之前的事情。
    按照齐青的意思，吃了药，被人玩弄而不会伤害到脑子的人，就是拥有神血之身的人，那么，绵绵……
    这个女人，当初给绵绵吃了这种药，让人玩弄了绵绵，之后见绵绵安然无恙，便知道绵绵是神血之身，想着能借此捞一笔，所以才把绵绵卖给了天医局。
    这个畜生！
    一年前，绵绵也不过才十一岁而已！
    齐青被抽得倒飞了出去，口中不断溢出鲜血，却顾不上摔疼的身体，只疯狂地捧着脑袋尖叫。
    “你说话不算话！啊啊！我的脑子！我的脏腑！”
    她凄厉的尖叫声听起来无助又绝望，充斥着可怜的味道，但论起她对绵绵做的事情，如今遭受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柳沅说过，绵绵自小就胆小，当时遭遇了那种事情，可想而知会如何的心如死灰，悲恸绝望。
    戚团团居高临下地看着齐青，冷冷地道：“把欺负过绵绵的那些人告诉我，还有你第一次卖绵绵的地方，不许说谎，否则……”
    戚团团冷冷地笑了一声：“齐青，我会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
    齐青被戚团团冰冷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冷，缩在墙角不敢吭声。
    戚团团一脚踹过去：“说！”
    齐青抖了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说！我说！是天香楼，天香楼的内楼设有暗娼馆，里面少男少女多的是，专门供应有特殊爱好的人把玩！”
    她嚎啕哭泣：“你别再逼我了，呜呜，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想看那个小贱人生不如死的样子，我怎么会知道那些男人都是谁？”
    戚团团面色平静，手却隐隐发抖。
    绵绵被救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不少旧伤，她以前只当是在天医局里不听话，被人给打了，如今听到这里，哪儿还能不懂，这是在那天香楼，被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给虐待了！
    该死的狗东西！
    戚团团一脚踩在齐青的脖子，掐住了她的脸，声音清冽冰寒：“你该庆幸你暂且还有用，否则，我一定现在就活剐了你！”
    齐青呼吸困难，口中发出叽叽咕咕的声响，脸颊很快就涨成了青紫色。
    眼看着齐青就要被活活踩死，戚团团神色淡淡地收回了腿。
    “咳咳咳！”齐青跌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
    大脑缺氧的感觉可怕极了，脸颊上的疼痛，身上的疼痛，渐渐压过了药效，让齐青的脑袋一点点清醒过来。
    她涕泗横流地疯狂呼吸，等肺脏稍微好受一些之后，她才意识到，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她的五脏好得很，这会儿肺脏还火烧火燎地在胸腔里疼痛着。
    自然的，她的头也好得很，之前幻象之中脑浆四溢的场景，此刻想来，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齐青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就那样被哄住了，想到自己刚刚在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面前，哭得跟个智障一样，齐青脸都绿了。
    “你……竟然敢耍我！”齐青阴沉沉地瞪着戚团团，之前那些恍若智障的模样，如今再不能在她身上显现半分。
    “耍你？”戚团团呵呵冷笑，居高临下地睨着齐青，缓缓勾起唇角：“我还要活剐你呢！嘘！别急着哔哔，最迟半个月，我会让绵绵亲手来剐了你！”
    齐青想说几句狠话，但是她看着戚团团的眼睛，就像是被魇住了，精神告诉她要冷笑反抗，身体却害怕得浑身发冷，不停地打着冷颤。
    齐青无比清楚地意识到，戚团团说的是真的！
    “不！你不能那么对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齐青尖叫。
    “我能，”戚团团冷冷地笑了一声，抬手虚空点了点齐青：“我不光要活剐了你，还要活剐了你娘，孙家，一直在等着她还债呢！”
    齐青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休想！”
    戚团团嗤笑一声，抬手，一巴掌将她抽晕了。
    “把人带回墨园。”戚团团跟血卫下了命令，声音平静中透着冰冷：“准备好之前我交代你们的那些东西，半个时辰之后，我要给齐青再开一次刀。”
    天医局的这些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毁了一家又一家，他们当真以为，这些债，不用还的吗？
    或许是她的神色太冷了，君九离微微皱起了眉头，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还好吗？”
    戚团团神色缓了缓，点了点头：“没事，就是有些生气。”
    君九离哪里看不出来她不止是有些生气，而是非常生气？
    除了上次小十七的被抓的那次，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生气的样子，越生气眼神越冷，偏偏偶尔还会露出灿烂得过分的笑容，让他只瞧着就觉得心疼不已。
    “别恼。”君九离摸了摸她的脑袋，认真地道：“一会儿我们就去把天香楼抄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