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莲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柳玉忱的面前叫嚣,一开始不过是仗着张正鸣的势得了甜头,觉得自己搞出柳玉忱一头。
后面又因为柳玉忱表现出来的性格实在太过谦厚温和,所以才越来越大胆。
但是如今柳玉忱不再如往常般谦和,他心里就开始莫名的心虚起来。
“既然没有,那么请陈公子让开。”
柳玉忱的声音带着三分冷冽七分疏离,震得陈莲不由得向后退了退,真的给柳玉忱让出了一条路。
陈莲察觉到自己的动作的时候瞬间觉得丢了颜面,整个人又恼又怒,就连原本有些尖细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就连刺绣老师都夸耀哥哥的刺绣功夫是以情入绣,乃是世间难得,弟弟想着若是哥哥能够看到真正的翁绣作品,在刺绣一途上定能一跃千里。”
柳玉忱转过头来,便看到陈莲拿出来一件宝蓝色,上面有着翁绣的华贵披风。
华贵得让人觉得刺目,因为它正是十数天前太女所穿的披风。
柳玉忱面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全部的力量仿佛一下子被抽了个干净,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仿若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再也醒不过来一样。
华亭焦急的喊道:“主子,主子?这…这或许只是相似罢了,根本不是太女的披风?”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到柳玉忱异常肯定的话语:“是的,这就是那日太女穿的披风。”
若是寻常衣物或许不是那么好分辨,但是皇室子女的衣服都有专门的定制的,全部都是独一无二的。
对于柳玉忱这样长期刺绣的人来说,只需要一眼便能分辨得清清楚楚。
两人本来就在小道中间,周围有不少学子看到陈莲拦住柳玉忱的去路,就开始好奇陈莲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耳朵全部都是立起来都。
可是如今看到陈莲拿出的有翁绣的披风居然是太女的,瞬间犹如一颗石头掉进湖泊激起千层浪,周围的学子炸开锅,议论纷纷起来。
一个学子仔细辨认了一下披风,认真的说道:‘上次太女来的时候,我远远看过去,似乎真的是这件披风。’
‘这还用你说,柳玉忱都点头了,这披风还有假?只是这披风到底是太女的贴身之物,如今却在陈莲这里,难道太女真的和陈莲有点什么?’
有个学子听不下去了,帮着柳玉忱说了两句话:‘我看未必,你要是太女,旁边有个柳玉忱了,那里还会看上陈莲这等俗人,两者之间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啧啧啧,那可不一定,家花哪里有野花香,这女人不都爱这个调调?’
可是这些声音柳玉忱仿佛都听不到一样,他直直的看着那件披风,神情似哭似笑,似悲似喜。
刚刚嘴里不过简简单单的承认披风就是太女的几个字,旁人听上去犹如凤凰啼血,给人一种莫名的悲怆之感。
陈莲看到柳玉忱的苍凉的神情,心中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只有看到柳玉忱这样的表情,只有真正的毁掉柳玉忱,才能让他忘却事事都被比下去的羞耻感。
才能让他忘却刚刚不过因为柳玉忱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自己就让出一条路的难堪之感。
面对周围学子的指指点点,陈莲不以为荣,反以为傲。
此时的他仿若是什么斩妖除魔的英雄,正硬生生的要把对方的心剜出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才是‘正道’。
陈莲的脸上带着娇羞,可是眼底全部都是遮也遮不住的恶意:
“柳公子真是好眼力,这确实是太女的披风,那日…那日我和太女在一起,太女怕我受寒,所以才拿了这件衣服给我。”
陈莲一边模样娇羞的说着,一边观察者柳玉忱的状态,想从他的脸上多看到几分痛苦,心里就会多爽快几分。
只是随着他的话语,柳玉忱的神情从一开始的伤心欲绝,变成了不辨喜怒。
陈莲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些不安,但是这些不安瞬间就被报复的爽快压下去了。
他幻想着柳玉忱强撑的样子,却被他一点一点撕破那包裹着脆弱的坚强。
陈莲的模样更加的小意温柔,仿若陷入情网的男子,述说着和心爱之人相关的情话
“太女真是个极为温柔体贴的人,看到我有需要,二话不说就把披风给了我,若是…若是我下次见到太女,真不知道该如何谢谢她。
哥哥不如你为我出出主意吧?你那么了解太女,你出的主意太女必然是会喜欢的?”
周围有不少学子看到这一幕都跟着愤怒起来,原本按照太女的身份,真的要纳几个小侍也是平常事。
到底都是男德学院的同学,大家或许有羡慕嫉妒的,但是大多数学子心里到底是祝福的,毕竟男子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追求一个好的归宿。
可是陈莲的行为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你说你和太女有点什么就有点什么吧,但是柳玉忱可是人家太女一开始就去追求的,怎么都比你先认识。
不说你和柳玉忱的关系需要多友好,但是在外基本的尊重和礼貌是该有的吧?
你这还没进门,就一副以小欺大的姿态,若是真的进了东宫,搞不好隔天就撺掇着太女宠妾灭夫了。
男德学院不少男子都是嫡子出身,未来绝大部分也是当家主夫的人选,如今看到陈莲这番作态,当即就有些同仇敌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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