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是个四人团, 他旁边的一人用手肘推推他, 轻斥:“用你多事。”
而最前方开车的看上去最年长的佣兵咳了一声, 慢声道:“半个月来,我们每天都会接到好几个帮忙找人的单子,顺带把能进得去的地方都搜了,也不是没认真办事,但成功完成的,只有三单。”
这是他们在给两人打预防针。
作为佣兵,几人算得上还有人情味了。到达目的地时,见两人各一个背包,装备单薄,甚至从预先商量好的酬劳里匀了一盒绿豆饼出来:“我们今天运气不错,路上什么都没发生,希望你们也能一路顺风。”
封尧接过来,笑道:“借诸位吉言。”
贺景亦向他们点头。
他突然就对雇佣兵这个群体产生了一种挺奇妙的观感,说不上来的感觉。并不是才有的,而像是脑海深处本来就藏着的。
奇怪。
直到登上客机,贺景都有些走神。
盯着封尧的侧脸走神。
封尧耳垂泛红,半转过头,轻轻问他:“觉得哥长得跟你像吗?”
贺景摇头,若有所思:“我们不像。生活中很多人会有不同程度的脸盲症,治不好的。”
封尧忍住笑意,勉强正色:“那别盯着哥看了。”他活动了一下腕骨,以唇形示意,
“这架机子,有点问题。”
闻言,贺景不动声色地握住几张符篆,目光锁定到两人的左前方,低语:
“看出来了,检查制度不合格。”
没错,上机前都未对乘客使用仪器测试创口,只匆匆验过身份和手脸肌肤。虽然他们都不爱在陌生人面前裸露身体,但这样草率随意的检测,并不达标准,足以令人提高警惕。
在两人看来,左前方五米以内两名依偎在一起的男女,是他们的重点观察对象。
浑身,都沾满不可忽视的阴邪气息。
不知在飞机降落前,会不会完成感染变异。
如果会,事情就比较棘手了。
贺景本来还想趁这段时间闭目冥想丹方,现实却没给他机会。
那句“一路顺风”到底没抵用,大概行到三分之二路程时,一声惊叫,惊动了整个客舱里的二十余人。
被吵醒的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一脸懵然,亦有人骂骂咧咧。都是怀着不同目的去往各地的人,并不是没有谨慎之心。
而等一个个都往声源处看过去时,却是一名长得很艳丽的女人十分歉疚地半起身,朝着前后方位的人鞠躬,连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做了个噩梦,被梦境吓醒了,吵到大家了,非常抱歉。”
一个漂亮女人,带着哭腔,我见犹怜地道歉。当即就有男性软了心肠,摆手说没事。
但也有女性不吃这套,嘴上不饶人:“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做噩梦啊,大吵大嚷真是太没素质了,这儿谁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说着,就眼睛很尖地发现了个奇怪的事,“天气又不冷,你跟你旁边的人裹得这么厚做什么。”
她也是说到点子上去了。
今天最高气温23摄氏度。
能坐上这架飞机的不会属于末世中挣扎求存的群体,相反,有权有势者居多,着装得体光鲜者亦有。
并不会像这对男女一样,穿着棉袄,又用厚毯将下半身包裹起来。密不透风,看着就热。
其他人也随着她的话看过来,心里不约而同地产生疑问。
贺景暗想:客机的起点是首都,看来首都的情况也并非固若金汤。
被质疑的女人下意识挡住她身后的男人,脸色慢慢变得苍白,眼神飘忽,嗫嚅着:“我们不是故意的,快了,快了……”
除了贺景和封尧因为这句话紧紧盯住其动静,其他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精神出问题了吧。”有人猜测。
她不是精神出问题,而是身体出了问题。
邪物又进化了。
时间不等人。
他们还指望靠着这架机子去C省,不想中途生变。
贺景坐在内侧,而封尧在外侧。男人拍怕少年的肩膀,示意交给他。
只见他的手掌上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圆片,那圆片轻飘飘地跃出掌心,随着指尖的力量飞速旋转漂移,巧妙地避开多处障碍,最终到达的地方,正是那名举止异样的女人脚下。
全程无人察觉。即使某两个气息浑厚的力士,也只是偶尔狐疑地打量那对男女。
贺景挑起眉:男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于灵力的运用能力正快速提升。
封尧向他摇了摇另一只手上的黑色方块,一旦真的出现变异狂暴,有它在,能多出一层保险。
好像男人总是会带给他一种难得的心安之感。
贺景的眼皮渐渐沉重,连续三天炼制匿息珠的疲劳涌入脑海,就在闭眼前,他注意到了一件一开始就被忽视的事情——
那对男女的身旁靠近窗口的地方,还有一个空位!
椅面上有压皱的痕迹,安全带也是解开的。
绝对曾有人坐在上面!
至于这个人是已经下了机,还是仍然在客机上,贺景不能肯定。但如果人在,那就会成为一个极大的变数。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感染源。
他掐了自己一把,困意减轻。
封尧眼神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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