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下。”客机里能容人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
“哦,好。”封尧本来以为少年是去解决个人问题,待看到他将符篆置于卫衣前的口袋后,又觉得不对劲。
带着疑问,他的目光在扫过一处时忽然凝住。
贺景依靠自己对阴邪气息的感知,很快锁定了地点。
一个紧闭的厕所隔间。
他脚步轻盈,悄无声息地缓缓靠近。
四周都很安静,只有这个隔间,间或传来“呕啊”的响动。
在贺景视线所不能到达的地方,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趴在马桶上,不停歇地吐出猩红色的浓稠液块。
因为过程十分痛苦,他的整张脸充血泛青,眼球突出,肌肤和骨骼都在肉眼可见地发生着变化。嘴角的豁口延伸拉长,牙齿顶出下颚,抱着马桶的双臂上青红色的经络交纵突出,跪伏着的双腿“吱咔”作响,撑破裤腿,显露出可怖的紫红色蠕动肉块。
中年男人,不,“他”已经不再是人的形态。双手指甲长有十厘米,身高被不断融合的粗大双腿拔高近十寸,站起来的形态尤为惊悚,竟是转身把手搭在隔间的门板上,脖子拉长,探出一颗满是脓包的大头,被肉块挤得不对称的双眼轱辘转,贪婪地注视近在咫尺的贺景。
长舌卷起嘴角的液块,舌尖勾入口中,整条舌上的倒刺和吸口密密麻麻,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贺景瞳孔皱缩。
他几乎是一瞬间甩出数张重力符,双手疾速以红色法线结阵,法光流转,铺天盖地地在邪物面前闪烁铺张,飞至上方后光芒大盛,以一种禁锢的姿态牢牢笼住,继而将邪物封锁于隔间之中。
与此同时,贺景快速后退,眼睁睁看着这只邪物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巨力,竟直接将隔间的门板锤到变形,阵法动摇的空隙里,一只脚掌猝然“嚓”地踹出来。
木屑纷飞。
一些粘稠拉丝的液体从里面漫出来。
他根本来不及想这邪物的肉身为何如此强悍,只知道不能在飞机上随意使用刹火符和爆破符,否则机毁人亡。而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更是把桃木剑留在了座位上。
一只就这么难对付,不知道封尧那里……
邪物还在不停地冲撞阵法,重力符的效用正飞速消耗。
贺景勉力集中心神,今天他的灵力不在全盛时期,只能速战速决。
抱着尝试心理,他以十数张蚤符连成一个圈,催动后迅速围住邪物全身,重力符不要钱地撒出,同时弯刀划破手心,以鲜血中的灵力灌溉灵器,微微张口:“去。”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邪物的整个身体完全从隔间走出,愤怒地张开大口,冲向贺景。瞳孔里,甚至可以倒映出它在毫秒时间内的动作。
它很快。
比贺景的刀快。
弯刀只在飞驰间斩断了它的半个肩膀,一大块血肉“嘭”地分离出去,炸裂成无数黑红渣沫,涂了满地满墙,却并不影响它脚下的速度。蚤符使邪物浑身表皮变得通红,于是它用力撕扯,将皮肤全部剥离,脚下很快堆积出一层。
邪物彻底进入狂躁状态,那双畸形恐怖的双腿上有肉块在不断融合鼓动,似是在渴望与新的血肉融合。
它想化掉贺景!
对于新生的邪物来说,面前毋庸置疑是一场大餐,可以使它变强!
少年再结阵已来不及。
邪物伸出的利爪近在咫尺,而同时,心底突然产生了一个声音:
“还没结束。”
是的,还没结束。
贺景的心神与灵器共连,他能感觉到它的滚滚滔天战意。
血没白喂。
就在此刻。
邪物衣衫褴褛,遍身粘液,狞笑尚未完全扯开,一切就在它脖颈处出现一道鲜明血线后,戛然而止。
形状展成三尺长弯刀的无名灵器振振颤动,仿佛在甩脱身上的脏污,又好像在为战绩洋洋得意。
邪首在被斩落后于地面融成一摊烂泥血浆,分崩离析,所有部位的肉块随之停止再生,变成死物一堆。
而下一秒,贺景的背后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男人把少年拥在怀中,如同拥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紧密相贴。
这种感觉使贺景一时失神,竟未曾推开。
他的鼻尖能闻到厚重的血腥气,还有男人隐藏至深的失魂落魄。
封尧声音干涩,克制地将头埋在贺景肩窝,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他在害怕。害怕得说不出话。
贺景愕然又迷茫,短暂的无措后,下意识想抬手搭住封尧的肩背,表达些安抚之类的东西。
就听一段沙哑的嗓音传出:
“小景儿,你就是想要我的命。”
第40章 40
再次回到客舱中, 触目所见,就是那两个男女变成的一团焦泥烂肉,在密集的镜刃攻势下, 邪物的脑袋都碎成了血屑。
整个机舱内大半区域像极了某种残酷的凶案现场,到处是飞溅的黑红之色,腥臭弥漫。
其余乘客惶惶不安地缩在角落,与中心战场离得远远。他们显然是被之前的战况所震, 再看到封尧时,一个个眼神中都透着对这位杀神的畏惧。
种下了心理阴影。
两人在原本的位置坐下。这块地方逆着刀刃方向,还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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