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计划是完美的,他对他的八旗精兵也有足够的自信,但实际情况或许并非他想象中这么顺利。
噶尔丹近二十年来,一直都在亲自领兵南征北战,无论是作战能力,士兵的军事素养,还是实战经验都哟啊更加丰富。
今年的气候又是严重的大旱天气,全国许多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就连畅春园种的几亩试验田也没有向往年那样,迎来大丰收。
到了七月,十万大军陆续到齐,就连阿尔尼的三千残部也感到了乌兰布通与福全的五万大军会和。
大战一触即发,此时,康熙又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他要御驾亲征。
他历来是个行动派,一旦做出这个决定,就立刻准备起驾。
胤祐听说阿玛也要亲自去塞外打仗,小家伙本来已经按捺下去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两位皇叔去了,大哥也去了,现在连阿玛也要去,他剑法好、骑射也不错,师父都夸他是个兵家奇才,那他怎么不能去?
他当然不能去,这又不是去塞外打猎,这是去塞外打仗,谁去塞外打仗还带着未成年的小儿子?
就算康熙同意带上他,太皇太后也不会同意,注定他只能乖乖呆在畅春园读书。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胤祐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胤祐坐在湖边的树荫下乘凉,柳树尖儿在他的脑袋上蹭来蹭去,鸭妈妈带着一群小鸭子排成一列纵队从湖面上游过去。
忽然,胤祐身旁坐下来一个人。
“七哥。”
胤祐转过头来,看到身旁的人是保泰,臊眉耷眼的坐在那里。他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中暑了?”
“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
保泰犹豫半晌才说道:“我有些担心我阿玛。”
胤祐诧异道:“你担心什么?”
“你说,他出去打仗,不会有事吧?”
胤祐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不会,皇叔是将军,只要在他的将军营帐中运筹帷幄就好了,不用亲自上阵杀敌。”
“是吗?”保泰耸了耸肩,“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我阿玛会打仗,还能指挥军队。”
胤祐忽然搂过他的肩膀:“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七哥能打仗吗,能不能当将军,指挥军队?”
保泰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摸了摸他的额头:“中暑了?”
“……”
胤祐挡开他的手,整个人往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七哥!”保泰着急的站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这湖水可深了。”
这一嗓子,旁边好几个太监全都围了上来,着急的站在岸边喊:“七阿哥,主子,爷……上来吧,快上来吧。”
胤祐把头埋头在湖里游了一个来回,双手在岸边一撑,又跳上来坐在石头上。
衣服已经湿透了,身上还挂着几根水草:“没事,我就是下去凉快凉快。”
“……”
没过几日,却从前方传来消息,天气太热,再加上劳累过度,康熙在前往塞外的途中生病了,诸位随行的大臣都在劝他回銮,康熙就是不走,君臣正在僵持,暂且在长城外的行营养病。
就连皇太后也欲派人送去书信,称日夜担惊受怕,求圣上暂缓亲征,起驾回銮。
大战在即,皇上准备御驾亲征却在途中病倒了,心情格外郁闷。此时就想见见儿子,宽一宽他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于是,传谕到畅春园,宣太子、三阿哥和七阿哥到行宫迎驾。
胤祐听说阿玛病了,还想见自己,立刻就换好了衣服,跑去讨源书屋找太子,正好三阿哥也在,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皇父主要就是想见你吧,我和太子都是陪你去的。”
“错啦!”小家伙把自己的脑袋从他手里解救出来,“阿玛是想见太子哥哥,咱们是陪他去的。”
行营太远了,就算是兄弟三人骑马日夜兼程,来到康熙身旁的时候也已经是深夜。
皇上的营帐在整个营地的正中央,此时里面灯火通明,外面跪着两排大臣,皇上正在里面发火呢:“令火炮营日夜兼程,急赴乌兰布通。京师各营连夜开拔搏洛河屯,与扶远将军会合,违误者立斩不赦!”
这声音听着中气十足,不像个正在生病的人。不一会儿,外面跪着的诸位大臣就被召入帐中。
太子三人站在帐外,不知是该跟着进去,还是候在帐外。
不过经侍卫禀报之后,三人还是被康熙叫了进去。
“传朕的旨意诸营即刻开拔,难道你们还要挡驾么?”
伊桑阿跪在地上,额头扣在地上,言辞恳切的说道:“皇上正在病中,静养几日,待圣体康复,再赴沙场不迟。”
康熙扶了扶额头,不怒反笑:“噶尔丹都已经打到家门口,嚣张至极,势要南侵大清疆土,和朕这点小病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十万军士正在与噶尔丹对阵,数万军士在此因为朕一人,按兵不发,贻误军机,你们谁担待得起?”
“……”
这时候,帐外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抚远将军呈上奏折,噶尔丹派人向他们下了战书,约定第二日上午两军开战。
胤祐皱了皱眉头,什么情况,对方下了战书说要开战就必须的开战吗?凭什么时间地点都由他来选他来订,就不打,就跟他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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