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么是真有事,要么就是……暗中支持着般若弥生,对于她的归来,尚在权衡利弊。
这也正常。
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而人多的地方则有党派,这是一个常见的事,这次出现的四位族老,大部分是曾经见过她的,对她有了深刻的印象。
说起乾族老,从谢郢衣那里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他与般若弥生的关系较其它人要深厚许多,与他对自己的愧疚她也能够感受一二,但这两者都无法动摇他那颗如钢铁一般坚定的心,若是说有王位继承,那么他绝对是那个拥王之人,但凡涉及到巫族之事,跟他谈感情是没有用的。
所以这么多人当中,他是中立派的,也是最不用担心的。
霖族老这边情况不明,他虽看起来是一个温和好相处的人,但从有限与他打交道次数来看,这人腹黑得紧,想法从不表露于面上。
另外,掌管巫族巫武一脉的巫长庭,他是她定要争取的。
巫族分为两系派,巫师与武巫,巫医与巫祝一类皆是巫师,而巫族使者与一些习武者皆是武巫,但巫族内的武巫与外面会武功的也有不太一样的,他们虽没有巫族的天赋技能,也无法修习巫术,但体内却还是有少量巫力血脉的,只是与法修习巫术便意味着无法再精进,只能习武强体。
但巫族中巫师却是少数的,巫武却是巫族的主流,但在地位上巫师却远远高于巫武。
从等级上来看,巫师统领着巫武,如同智者号令群雄。
因为巫师不仅可以习巫技,同时也还能够习武技,只要精力能够分配得过来,但大部分人都是于精于准,专心于一样,同时兼具两样的人,都需要时间的积累,在后期才能厚积薄发。
像谢郢衣他是十二干支中的天命族,这一族大多数族人都是巫师,他也顺大流,专精于天赋巫术。
而巫长庭倒是全能型,这有赖于他的巫族天赋,崭露头角后,他从蛇堂选拔出成为赏罚堂的堂主,也是
巫武的堂主,管辖整个巫族上下的赏罚事宜。
他的存在就相当于武官中的太尉,掌控中央军事的最高官员,内中惩诫高官子弟,外可行兵陷阵上场杀敌。
如此年纪便得此重任,不可不说巫长庭此人除了本身实力强劲,想来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而正因为他年轻,背景又简单的缘故,他背后没有牵扯那么多别的东西,单纯以个人利益出发,所以才有争取的价值,也有争取的可能性。
陈白起想,第一步,或许便是该找个时间约他出来“聊聊”。
——
第百三十一章 主公,自古深情留不住
再次看到谢郢衣时,陈白起便觉得他脸色不太好,除此之外,他看着她时,眼神总像酝着一团火,将冰霜雪化,软和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还是谢郢衣吗?
陈白起觉得他可能是病了,她伸手过去,手背贴在他额头上,不顾他微讶迷茫的神色,直接问道:“你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谢郢衣因为她的动作,苍白的脸上浮起些红晕,他按在她的手背上,握着比他小几号的手,将其拉下来。
“我没事,你在此处住得可还习惯?”
“甚好。”
陈白起表情轻松,她没有认床的习惯,也是一个懂得如何调节自己心理、可以适应各种环境的人,再艰苦的地方她都能睡得着,更何况巫族给她安排的住所确实也不错,香居软榻。
“那你喜欢这里吗?”他与她隔案而坐,一袭蓝染白领袍服,愈发衬得他俊逸澄澈,冰清玉洁。
他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问完话便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内双深长,不想错过她一丝的神色变化。
陈白起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回视他,倒是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道:“若这里成为我的家,焉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东西?”
谢郢衣听到她这样说,表情未变,好似也是知道她心事的,他垂下眼,手指摩挲案上的杯橼,盯着热汽氤氲腾空。
“我带你回来,自不会是让你成为过客。”
两人一番平平无奇的对话中却隐藏着彼此的深意,结果……当然是双方都满载而归。
他希望她对巫族有归宿感,而她希望他能够不谋而同。
谢郢衣,他的确是站在她这边的,陈白起再次得到了确定。
她心情不错,眉眼舒展,想起另一件事,便站起来讲话:“郢衣,你与巫长庭可有私交?”
谢郢衣也随之站起,只是他的动作稍微有些僵硬与迟缓,看起来不太利索,他眉头轻颦,唇色更白了几分。
而陈白起绕过他走到窗台摆放正花期正盛的金雀兰前轻轻拨弄,倒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并无,但也算说得上话。”
谢郢衣缓了一会儿才平静道。
陈白起动作停顿了片刻,她眸藏深意:“我想与他单独见一面。”
谢郢衣听她提及巫长庭,便大抵猜出她的心思。
“圣子,是想拉拢巫武一派?”
“你说,巫妖王在巫族代表着至高无上,但巫族无主已有百年,早就习惯了以十二干支为主为政,那么此时巫妖王的出现又能代表什么呢?一个代表着可以无往不利的吉祥物,还是一个聚拢人心的象征摆设?”陈白起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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