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不过是周知玄的猜测,他姓慕容,且策划了山阳的暴dong,定不可能是单枪匹马,随意说了几句,他的反映就如此强烈,看来猜到了个□□。
“所以,你得好好的活着啊。”周知玄顿了顿,“我再重新问你,山阳是不是有内鬼同你接应,你如实招来,可以饶你不死。”言罢,他点了点头。
慕容让冷笑,说:“没有内鬼,我只是路过,就想抢了那批货拿去卖钱。”
“当时正值深夜,伸手不见五指,就量你看得见,里三层外三层的罩布,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就想着卖掉?”
“这些你就管不着了。”慕容让轻蔑笑着,就算是演戏,也要和周知玄配合的天衣无缝。
接着周知玄转头向司徒顼示意:“大人,这贼徒嘴太硬,当日的事情根本无法了解清晰,不如把冯延也请来一同审问。”
此刻的司徒顼已经被这里的蚊虫侵扰的无比厌烦,明明都是冬月了,以至于周知玄的话没有注意听,只好敷衍应付。
“好好,你自己拿主意,这里老夫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言罢,他便拂袖离去。
如此,周知玄将牢里的看守都遣了出去,眼下仅有他们两人。
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周知玄开门见山道:“信州一别,没曾想再见时竟是这番景象。”
慕容让蹙眉扬声问:“韩大人可说何时救我出去。”在这里多呆一日都是折磨,迟早会死在这里。
周知玄摇头,“他没跟我提起你的事,所以我也不知。”他答的淡漠。
“怎么可能!我都关在这五日了!”慕容让低吼。“就没有一点消息吗。”
周知玄反问:“我倒是想问你怎会和韩良骞扯上关系。”
当看见慕容让的第一眼,他就察觉到不对,韩良骞对于西梁早有所谋,而慕容让又预谋刺杀了江赢,这两人凑到一起,目的昭然若揭。
“还是说,刺杀江赢山阳□□,背后真正的主谋是韩良骞?”他又问。
“这还重要吗,被你猜中了又如何,反正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慕容让幽幽道。
周知玄不寒而栗,他最信任的韩先生,从那样早就开始算计,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既然在一条船上,那就把所有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他压低声音,眸色森森。
“凭什么?”
“凭我在信州救过你的命。”顿了顿,“还有,你现在的这条命也只有我能救你。”
忽然慕容让大笑起来,当年与韩良骞结盟时就应该想到有这样一天,他们曾歃血起誓,韩良骞答应过他清剿江氏一族,枉死的慕容氏冤魂终会昭雪,现在想来哪有这么简单啊。
“我要见韩大人...”慕容让颓然道。
“只要你在牢里一日,就不可能见到他。”周知玄凑近了些,目色寒凉,“算算时辰,你继续呆在这里不出两日就会死,只要你开口,我还你自由,一切都能回到往常,我们依旧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你和韩良骞还有什么在瞒着我,还有谁参与了这次计划。”
“我要见...韩大人..”他又重复道。
“不识时务。”周知玄悻悻就要离去。
下一秒,慕容让又喊住了他,“等等..”
“没了..没了..这次计划仅我们三人知道..”慕容让疲惫无力,粗喘道。
“还有呢,他为什么会和你合作。”周知玄发问。
慕容让垂着首,不愿意回想那些事情,可是眼下的境地险峻又不得不说:“江连钰的一把火烧死了慕容皇后,就为了登上后位,为了他的儿子能当上储君,后来信州慕容氏族因此而败落,江氏一族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族人只能隐姓埋名生活下去,可笑,咳..咳咳..可笑,那妖后的孩子不还是死了..恶事做尽,天要绝后..咳咳..咳...”
曾以为是宫廷秘史,竟是真的,周知玄默然不语,他也深受江氏荼毒,骤然也能与他共情起来。
他又道:“江家就是天下毒瘤,必须得除掉,我曾经筹谋了五年,十万清宴军和我并肩作战,但想要匹敌那些姓江的远远不够,再后来遇见韩大人,他足智多谋,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期愿,之后我便为他四处奔走收集各地情报..接下来..咳..你都知道了。”
“十万清宴军?”周知玄猜想或许这便是韩良骞接近他的理由。
“不错,他们都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好,我知道了。”
第二日,冯延便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同日山阳铜矿大营的库房被窃,三十七箱上等铜刀,二十七箱胄甲,全都不翼而飞,整个司徒府上下都在议论纷纷,说这内鬼到底是不是冯延。
司徒顼闻讯暴怒,提着刀赶到牢房就要砍死那贼寇,一夜之间,所有看守全部惨死,那慕容让也不见踪迹。
第60章 起兵变
周知玄靠着司徒顼的信任,如今也能掌握整个司徒府了,夜半杀了几个人放了几个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冯延喜欢邀功就把这罪按在他的头上。
与韩良骞里应外合,除掉冯延,在做一个山阳大营城失窃的假象,只是没想到他会搬走这么多兵器。
司徒顼如果警觉起来,一定会发现端倪。
那一日,司徒顼气急攻心险些晕倒,太医来照看了几日才渐渐好转,此刻要做的就是让他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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