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也真是个彪悍的人物,一路东征西战,四处剿匪,据说陕州虢州两处的土匪听见他的名字,简直是闻风丧胆,你看大齐各地多少土匪窝子,唯有虢州与陕州这两地最干净,都是此人的功劳啊,只可惜,此人出身不高,没有门路,打打杀杀了几十年,还是个把总,前两个月,赶上朝廷要剿陕州千岩山的那窝土匪,才算是被他逮着了机会,封了个从三品的定远将军。甘州也是重地,交给他我还是放心的。”
秦王听了连连点头,神情中是掩不住的赞叹:“千岩山那窝子土匪我在宁州都听说了,可见其凶悍程度,这白炳雄却能一窝端了,也是个将才!既如此,还望将军多关照些!”
镇西将军嘿嘿一笑,捋了捋下颌花白的胡子,笑得意味深长:“多年不见,秦王殿下倒是改了性子,也学会讨人情了。”
秦王一本正经:“这个人情,必须讨。”
虢州,白家。
李氏将白成欢最近的一封家书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最终还是叫来了儿子,把信给了他看。
“你妹妹是觉得如今京城的局势不大好,就算考出功名来,若是改天换地,到时却又是麻烦……你觉得,怎么样?”
李氏并不是毫无见识的一般妇人,无论是从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从女儿的分析来看,女儿的这个建议都是很中肯的。
白祥欢平日里刻苦用功,为的就是一朝金榜题名,能够光宗耀祖,为家里人争口气,乍然间说不考了,心中自然是有些失落的。
可是失落过后,他想起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又不得不承认母亲与妹妹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儿子昨日从县学里回来,听说城外几个相邻庄子上的农户已经因了争水的缘故,进行了几场械斗,死伤无数。据说,田地里的庄稼,若是浇不上水,到秋收时,只怕就要全部枯死了,到时颗粒无收,全家人就要饿死了……况且,儿子还听说,因为边关一直在打仗,朝廷又在修建招魂台,恐怕今年秋的赋税要加重三成,这样的天灾,再加上人祸,简直让人不敢想下去……”
听了儿子这话,李氏也是忧心忡忡:“是啊,咱们家这几个庄子上,如今也是缺水,虽然那些佃户每日挑水去浇,可到底是不顶什么用,我还想着今年若是再这么旱下去,干脆到时候就不收租了,不然,可不是逼着人家去死吗?”
“可惜官府如今却没有娘亲这样的好心肠,到时候逼的百姓太狠了,只怕会起暴动。”
白祥欢自从妹妹好起来之后,被妹妹连着讥讽奚落了好几场,已经不再如同以前一般死读书了,心里因为妹妹疯傻郁积的心结也疏散了不少,平日里也开始与同窗书友相互闲谈交流,对如今大齐的境况也有了更深的体会。
哪一朝哪一代都是如此,官逼民反之时,民就不得不反了。
“若是这样,不如我们就依妹妹所言,上京去与她会合,也看看她在京中到底如何,免得被人欺负利用。”
白祥欢很快就做了决定。
闲暇时候想起白成欢这个妹妹,他心中是既担忧又自责的。
纵然她忽然间好了之后千伶百俐,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子,更何况,这前十六年,她也是全然的懵懂疯傻。
从前他不是一个好兄长,今后却想努力去做一个好兄长。
李氏听了很是欣慰,她这一生所出,唯有这一儿一女而已,若是他们能互相体谅,互相扶持,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心病了。
只是想起还远在边关的丈夫,李氏心里到底是犹豫的。
“你父亲在边关也不知道如何了,若是咱们都去京城,离得也太远了些。”
白祥欢却不这么认为。
“可是咱们就这样守在虢州,也是无法去到父亲跟前,而妹妹也还是一个人在京城,面对诸般事,咱们总要顾一头才是。”
白祥欢其实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拧着性子没有跟随父亲学武,若是他会武,此时也能去往西北为父亲助阵。
这道理李氏自然是懂得的,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定。
“你先去吧,让娘亲再好好想一想。”
待到白祥欢走出了正院,前去送他出门的小彩就飞快的跑了回来,直奔李氏面前。
“夫人,小姐如今一个人在京城,到底是有些不妥,她既然写信回来,那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您要是在也能给大小姐拿些主意。”
小彩说得十分诚恳:“奴婢从前在旧主人家,听得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一个行差踏错这辈子便会毁于一旦,您若是为了小姐好,就不如亲自上京去,也能时时照拂着大小姐。”
窗外,小英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说了这样多,还不是因为她自己想要去京城看看热闹?
要是依着她的意思,大小姐如今在威北侯府,再尊贵也是寄人篱下,若是一家子都呼呼啦啦地去了,还不知道大小姐如何难做呢!
第三百四十七章 闹事
小英就找了个机会把这话跟李氏说了。
李氏不由得感叹:“到底是你跟了我这些年,知道我的心,京城遥远,咱们在那里又没有半点根基,一时半刻要去,哪有那么容易的?”
每次想起女儿临走之前说,他们若是踏入京城半步,她就死在他们面前,李氏就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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