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宫用美□□他,你不察也不能全怪你。”王妡淡淡道:“没有一下次。”
贡年心底恨不得将那背主的高班千刀万剐了,正色拜下:“谢殿下恩典。”
“不过……”王妡像是觉得很有趣,面上显出一点点笑意来,“都这样了,还能被美□□惑。”
贡年一凛,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今日之后,无论是凌坤殿还是天启宫,都得再好生敲打一番,有异之人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殿下,虎翼军、广勇军已经前往荣国公府,天武左厢往楚王府去了,康九一下狱的旨意已经发出。”贡年说。
王妡微一颔首,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轻笑:“世人不说我是‘妖后’么,我不祸国殃民,岂不白担了这个名声。”
萧珉这一招,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是个大麻烦,可是他大概忘了,三衙禁军和大半厢军都在她手中,他那种无趣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毫无作用。
至于所谓的名声……
从来都是为尊者讳。
“对吧。”她低头一笑,捏了捏大猫耳朵。
贡年没明白皇后突如其来的一句“对吧”,天启宫里讨生活多年,他最明白保命第一要领——少说少问少看少做,他安静垂手在一旁等候皇后吩咐。
大猫被捏了耳朵,用力甩了一下脑袋,张嘴:“嗷——”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王妡拍了下老虎头,起身,吩咐:“走吧,上朝。”
往外走的时候又拍了一下老虎头,示意老虎跟上。
天武右厢将士五百人,已经在殿外整齐等候,皇后带着她的老虎一出来,他们整齐行礼随后安静跟上,护卫左右。
“喵咕~”
一声鸟叫从半空中传来,王妡停步,谯翛扇着翅膀飞过来想停王妡肩膀上,被她看了一眼,掉头落在了老虎背上,老虎除了甩了下头,没有什么反应。
这两个毛茸茸,老虎还是崽子时打架打得毛乱飞,现在已经能和平相处,在天启宫称王称霸无人敢惹。
和它们的主人一模一样。
早朝已经开始多时,楚王和王家的人都没来,皇后也不在,列班的朝臣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大家都不傻,心里门儿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有人对此不齿,亦有人佩服。
王家出事,后党忧心如焚,皇党喜不自胜。
大部分人都认为王家恐怕在此事中没办法全身而退,毕竟死了人,死的还是官眷。
这一招够狠。
王家有难,如吴慎等心思活泛之人已经在盘算怎么把更多的后党拉下水。
后党的核心是三大士族,他们传承几百年,朝代都更迭多次,他们还屹立不倒,占据着大量的山林菏泽,坐拥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士族不除,皇权不安,寒门子弟出头难。
所以,不仅是王家。吴慎将目光投向了堂上列班的东山谢和弋阳卢。
不趁着王准自顾不暇时再狠狠捅他一下,实在枉费官家营造的大好局面。
御座上的萧珉亦是如此打算的。
紫微殿上,皇帝和他的拥趸盘算着怎么生吞活剥了后党,后党绷紧心神,务求不自乱阵脚。
就在这时,王妡带着她的老虎和鸱鸮,天武军指挥使姚玄护卫在侧,身后跟着五百天武军,堂而皇之地走进紫微殿。
“啊……”
“大虫!”
紫微殿上霎时慌乱一片,那么硕大的一头猛虎走进来,离自己只有十几二十步远,谁也没有力拔山兮之勇,哪能不怕。
怕得要死好么!
萧珉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来,殿头大喊:“护驾!护驾!”
皇帝近卫营立刻拦在御阶前,佩刀锵一声抽出,刀锋对着老虎。
天武军指挥使姚玄手一振,天武军也将手中陌刀祭出,刀锋不仅对着近卫营,还对着诸大臣。
王妡扬起眉眼,神色不耐,从袖笼里拿出小弩,按下机括,小弩打开,箭矢急射而出,深扎在殿头腹部,殿头惨叫一声倒地,生死不知。
“皇后你……”
王妡朝大胆出声的人看去,那人顿时噤了声,额头上一下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护驾?护的哪门子驾?”王妡道。
“皇后娘娘,前朝大殿乃朝廷重地,你怎可带着准了畜牲上殿。”有人大胆声讨。
王妡哼一声。
贡年对那人说:“你都可以上殿,这老虎为何上不得殿。要咱家说,你还不如这老虎,老虎至少吃跑喝足了不会起一些见不得人的歪心思。有句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
那人脸一黑,但在王妡的目光下,他不敢再说什么了。
那人铩羽,阮权站出来一步,说:“皇后娘娘,老虎有老虎的归处,这前朝大殿乃重地,老虎总归是来不得的,娘娘,您说是么?”
王妡摸了摸老虎头,淡淡道:“我的老虎,自然这天下何处都去得。阮卿今日倒是话多,平日里不都是让旁人在前头探路的,今日却如此聒噪,莫非是有什么喜事?”
阮权哑口。
他一语双关,皇后就一语双关回来,他又不能说“你王家倒大霉了,我高兴”,一时没了言语。
吴慎出来一步,想要说些什么,王妡不耐烦听废话,一捏老虎耳朵,大老虎立刻就是一声:“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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