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内情,却是万万没想到她与公子曾那般亲密,如今竟会是这般无名无份的离开了?
非是他多管闲事,若南姑娘只是一个单纯的病人,那么她的去留下场自与他毫无干系。便是抛开引他入得新门的橡胶之机缘,只论那风靡民间的压水井一物,及她放下如此可名扬天下的机会,不居功不露面,仿若寻常小事般对待的豁达心胸,便足以令人钦佩。
而她看向公子时,眼中的情意与雀跃他是看在眼中的,而他也相信,公子这般洞彻人心自不会无有所觉,想他先前还曾心内断言公子于她定会有所安排,不成想,这样品性高洁难能可贵的女子,最后却会是要如此落寞离开,这般结果,委实令他心生不忍。
是以当郎艳独绝,清冷如谪仙的公子仍是一派淡漠如常的模样,看过新物欲要离开时,他踌躇片刻还是开口一问:“听闻南姑娘欲离府另居,敢问公子,不知是要搬去何处,日后复诊我也好便于前往。”
温景州脚下骤停,质地垂顺的淡蓝色绣墨竹暗纹的广袖长袍也在一阵涟漪波动后,静静垂落。
须臾,一片蓝痕划过低空,温景州半转过身,深不见底的清冷眼眸幽深莫测的淡淡暼向他:“我倒不知,黑大夫还会对已经治愈的病人,如此上心。”
?
第31章 [V]
他并未面露不悦,语气也一如平常,可黑原却在他淡淡的目光下深感威压,额上也隐隐溢出冷汗。
但话既已开了头,已不好半途而废。便只能顶着他不动声色的注视,继续说道:“为南姑娘医治乃是公子亲口吩咐,我自不敢怠慢,且于橡胶钻研之道,南姑娘亦算是引我入门之师,便是为此也应上心才是。”
温景州如何听不出他话中意有所指,深邃的眸中骤添冷色,却只留下声难辨喜怒的轻笑便再不停留转身离去。
*
南榕仔细想过,虽她已双目复明,有手有脚一切都可以自理,但她一个女子孤身立于此间世道,于安全一事上终归是无有保障的,左右都需要找人安防,遂他安排的门房家丁她都选择笑纳了。
而春来,
“公子既已将奴婢连同卖身契一并送予姑娘,那奴婢就是姑娘的人,请姑娘万望留下奴婢,否则奴婢于这世上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的,真不知该如何活得下去了!”
话落时春来便已扑通一声在她身前跪下,南榕大惊之下忙要将她拉起,却先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手腕,她立时认出手的主人是谁,蓦地抬起头眼眸晶亮的看着他,下意识脱口说道:“你回来了!”
待腕上温热的圈握骤然松开,腕上一凉时,才忽地回过神来,眼眸中的亮光蓦然淡了些,再抬起时,已静婉从容。
温景州眸光晦暗的看着她的眼神由下意识的欢喜变作波澜不惊,还残留着她手腕柔软触感的手指忽地动了下,面上却只淡声说道:“她说的不错,若你不收,她便命如浮萍草芥朝不保夕,”
而后微微一笑,但眸光深暗道:“怎么,可是我何处惹你不快,才不愿留她伺候?”
“当然不是!”
南榕忙摇头解释,“只是春来本是你的人,只是暂时照顾我,如今我要离开若连她也带走,实有得寸进尺之嫌,所以我--”
她一片诚心解释,却温景州只将她前半句听在耳中,清雅的面上神情颇为古怪,忽然开口:“南儿说错了一点,”
南榕被他打断的突然,神色微有愣怔着看着他喃喃问道:“什么?”
温景州眸含笑意的看着她,缓缓勾唇,这两日及方才回府路上心中的不悦于此刻忽而消散,
“她只是温府的下人,不是我的人。”
南榕看着他仿似久违的亲昵神色,眨了眨眼,而后才想到他的话,腾然间脸颊爆红,
“啊,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
不再需要被人照顾...
“南儿的意思我明白,”
温景州好整以暇看着她粉面桃花的胭色,含笑打断了她,半侧了身示意她一起,才边走边道:“既是未让你不喜,且你应也已习惯了她的伺候,便留着吧。我已命人备了膳食,稍后我亲自送你过去。”
南榕有些局促又有些无奈的点头嗯了声,听他之意看来若她真不要春来,他与温府也没有再收留之意了,虽知为奴为婢者身不由己规矩如此,却仍不免唏嘘。
一边又不由心内暗道自己不够淡定,未见他时明明已神志清醒的决定与他如朋友一般告别,可现下却又因了他的一言一笑而又心潮浮动不由自己。
虽日后都同在上都生活,也或会因她要来涛声院而时有见面,除却不在一府同居,见面少些,接触少些,与先前应也不算甚有区别。
但二人皆知此宴算是饯行宴,正是因为要分开,才会愈有疏离,情分自然也就愈淡。
既是有宴,自少不了美酒。
南榕本是想以茶代酒,但刚端起杯便又觉得不妥。虽她一介女子与一男子单独共宴饮酒实有不妥,但她与他相识也有大半年之久,纵昨日忽觉他许是与她所想有差别,但对他的为人,与他对自己的照顾还是算有信心的。
于此时此景,在她即将离开之时,若还如此生分客套未免过于薄情失礼,遂便转手将桌边的酒壶取来为自己斟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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