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轮到你——”柴菲边说边指给她看桌上的酒瓶,话没说完,惊奇地发现瓶口转了方向,“咦?”
闻喜之把一切尽收眼底,默默地低头喝了口果酒。
众人也在这时发现瓶口的方向稍微偏了那么一点点——
刚刚是对着尤语宁的方向,稍微偏向闻珩,而此刻却是完全对着他的方向了。
而罪魁祸首此时却一脸淡定地喝着一杯威士忌,在几人朝他看去的时候眉梢一扬,装不懂:“我脸上有花?”
“我靠,不是吧……”朱奇皱着眉弯腰去看酒瓶,“谁转的?”
“行了,轮到我就轮到我,难道我会输不起?”闻珩放下手里的酒,将两边的袖口挽上去,“节目是么?等着。”
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好像要大显身手。
尤语宁抬头,看见他明暗交错的英俊侧脸。
看见酒吧的射灯拂过他头顶的发,蓝、绿、亚麻金、黑色的转换。
就如同她当初在工作室外面的楼道里第一次撞见他后到现在他发色的变化。
她很难记住一个人的脸,无论是好看还是难看,总要一遍遍重复地记忆才能记住。
所以,即便当初她看见闻珩的第一眼就被他的容颜震惊,往后的那几次见面也都要靠他的蓝色头发和右耳的黑色耳钉来认出他。
而时至今日,她无需靠任何辅助,就能在昏暗暧昧的灯光里精准地认出他的脸。
他好像,不知不觉,在她心里,这样霸道地占据一席之地。
似乎感知到她的注视,闻珩微微颔首,敛眉低眼。
黑色碎发在昏暗光线里遮住他眉眼间几分不羁,傲慢锋芒被短暂掩藏。
他的眼神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缱绻深情。
像是幻觉。
像是,她因为突然滋生了情愫后的自我脑补。
闻珩怎么会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从没有,似乎也,绝对不会。
但就这一瞬间。
左边心口不受控地猛烈跳动了一下。
而后,像是第一棒鼓响后的轰鸣,鼓槌不断落下,她的心跳加速不停。
尤语宁不敢再看,匆忙收回视线。
低头,鼻间隐约钻进淡淡佛手柑橘调香味,在一众各异的香水和酒香味里,如此脱颖而出。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是佛手柑香味。
如此、如此地接近她用了十几年的佛手柑橘香调的唇膏味。
自从在他身上闻到这样熟悉的味道后,她每次用唇膏护唇时,总会不可避免地想起他。
就像在此时,她甚至分不清,这佛手柑香味,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自己唇上的。
虽然好像有些无厘头,更不知情从何起。
但在此刻,在擂鼓般的心跳和熟悉的佛手柑香味里,尤语宁心乱如麻。
她好像……喜欢闻珩。
这真是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以至于她如坐针毡,慌乱中忽地站了起来。
手里揪着的黑色外套被抓得起了褶皱,她却抓得更紧。
朱奇正想说,刚刚这酒瓶的瓶口明明是对着她的,又迫于闻珩这疯子的淫威而犹豫不决。
此刻见她忽然间站了起来,忙笑着问:“学姐,你是不是要和闻珩一起表演节目?”
又说:“上次你俩在我那儿排练的双人舞就不错,要不来一个?”
尤语宁这才发现自己手足无措中站了起来,而其余的人似乎都在看着她。
甚至,旁边两个不认识的还在起哄:“啊,什么时候还跳舞了?”
“都多少年没见到闻珩跳舞了,必须得来一个,是不是?”
闻珩:“差不多得了,喝多了就去醒醒酒。”
柴菲发现了尤语宁的状态不太对,有些担忧地拽了下她的毛衣下摆,关切道:“宁宝,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先回了?”
闻喜之也投来关心的眼神:“没事吧宁宁,是不是有点闷坏了?”
闻珩侧过脸,往后看了眼她原本坐的地方,似乎没什么异样,这才又上下打量她一眼。
“要走了?”他问。
局面似乎因为自己而变得有些尴尬。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尤语宁立即露出个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
她呼出一口气,迫切地想要有一个情绪的抒发口。
而中途离场,势必不是个好的选择——
她不想让闻珩觉得,自己是跟朋友聚会都坐不了几分钟的那种无趣的人。
余光里,舞台上乐队的架子鼓鼓手肆意又投入,正重重地敲打着鼓面。
那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发泄情绪的方式。
尤语宁抬手,指向舞台。
“我就是有些手痒,好久没打架子鼓了。”
第35章 下雨 他的念念不忘
说出想打架子鼓的那句话后, 尤语宁并没有因为冲动而产生半分后悔。
她不太会害怕登台表演。
读书的那些年,她上台表演的次数不少,唱歌或者跳舞, 亦或者演奏一些自己比较拿手的乐器, 并不怎么怯场。
大概是因为,那些事都是自己喜欢的, 所以有无限勇气。
而如今,她想要在乐器的演奏里来思考, 或者, 让自己冷静些。
刚刚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关于“她喜欢闻珩”这个想法,就像是夏季轰然而至的惊雷, 在脑海里一瞬间炸开,又瞬间响过,让人疑心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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