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侧身,余光看着杨晴激动的神情。
他想说点什么,耸了一下肩膀,终究没有开口。
这么多年了,何必再跟她计较争辩。
“裴越,你忘了算命说先生说的话吗?你素来克自己的亲人,你听话,离裴燃远一点,无需再来看我。”
类似的言论,裴越听见过无数次,再次听见,还会像被重锤锤在心脏一样,他嘴角下弯,淡然道:“同样一出戏,您唱这么多年,不觉得累吗?”
杨晴:“你还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吗?你父亲没了,温初初没了。”
裴越神色一黯,心中钝痛,他拧开病房的门,出了病房,快步走到转角处停下头,后脑靠在走廊冰冷的墙上。
在世人眼里,他拥有了一切金钱地位,可是,有什么用?
他亲近的人全不在了。他的母亲不愿意跟他多说话。
他年少的时候,父亲因为一次矿难逝世。
从那以后,裴越的悲剧正式开始。不知道他母亲从哪里找到了一位算命先生,说裴越的眼睛是有名的招灾眼。
拥有这种眼睛的人是家人的克星,父女早亡,儿女体弱多病。
连最亲近的伴侣,也会病痛缠身。
这些话像一个魔咒,困扰着裴越,整个童年,自从杨晴相信了这个说法,她把裴越当做害死丈夫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裴越第二天过生日,父亲不会串班,如果他不串班,就不会发生事故。
裴越用手遮着额头,仍心有余悸,今天晚上许期期差点又出了意外。
他是所谓的克星吗?这么可笑的舆论,还有人在相信。
有一种谎言,说的多了,几乎要成了现实。
他的手机响了,他垂头看。
许期期:【谢澜醒了,谢谢裴老板!】
裴越下压的唇线恢复平直:【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
许期期:【你是我的大救星,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越唇角一松,看着“救星”两个字,他似乎被治愈了。之前盘踞在他胸口的那口闷气消散。
许期期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是个图片:比心心~jpg.
裴越面上的阴霾散了一大半,他抬脚下楼,跟上楼的沉重不同,下楼的脚步轻快。
病房里,裴燃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谢澜怎么样了?”
谢澜一只眼睛完全被纱布包上了,露出来的鼻梁破了,有一块明显的暗红色。
看到他们进来,谢澜微微坐起身。
裴燃慌忙说道:“别动,你这样不能乱动。”
他默默观察谢澜身上的伤口:“光哥他们干的?”
许期期面色严肃:“你知道这些人?”
裴燃垂头不语。
许期期疑惑地追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对谢澜动手?”
谢澜不想裴燃为难,主动开口回答:“几个月前,我欠了他们的高利贷。有一次追债的时候,裴燃碰到过,我告诉裴燃,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的。我想凭自己的能力解决,之前我跟你说过,我的债务会自己解决。”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他的债务他自己解决。
许期期:“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过要自己解决。经过这么长时间,你还不肯让我帮你解决吗?我们现在的生意越来越好,你欠的钱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大的数字。”
“这跟钱数大小没有关系。”在谢澜看来,是原则问题。
许期期哼道:“死脑筋。”
谢澜:“我现在没事了,你们都回家睡觉吧。”
许期期吃惊:“你认真的?你住院,我怎么可能回去休息?”
她洗了热毛巾,轻轻帮谢澜擦拭脸上的泥土。
谢澜清隽的脸上充斥着斑驳的红色痕迹,看得人心疼。
谢澜:“我没事,不过一点皮外伤。”
他练习赛车时摔过很多次,每次伤都比这次重,这次伤在别人能看见的地方。
许期期心疼他:“你是铁人吗?不觉得疼,傻瓜。”
谢澜踟蹰地问:“当时你为什么冲进来,你不知道你进来很危险?”
小混混打红眼的情况下,什么样的恶事都能做出来。
现在想起来,谢澜还有些后怕,他的手紧紧抓着白色床单来缓解心中的不安。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决定后悔了,他怎么受伤没关系,他不想连累许期期。
谢澜垂眼:“做这件事业之前,我精密计算好了,他们想留着我,让我还钱,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受点皮肉之苦罢了,我能留下他们犯法的证据。如果以后还有这种危险,你一定不要来救我。”
他这种案件直接起诉的话,没有直接的法律规定放贷人违法。只有当放贷人的追债行为造成违法的时候,才可以起诉。
谢澜可以把钱还上,以他们饭店现在盈利,他可以全款还完。
他亲身经过借高利贷以后,他不能纵容这种行为。如果他忍气吞声,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像他这样的受害者。
他只有兵行险招,放任他们违法,用摄像头记录下来,然后去报警,起诉他们。
这是最快捷最有效的途径。
他JSG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许期期。
平时看起来精明的,娇弱的许期期,居然在关键的时候不顾一切地跑进饭店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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