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温姝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警察局看她,我从她嘴里得知,你母亲出了事。所以,我四处找你。”
“她如何得知你母亲的事?”许期期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你跟我说说,温初初到底怎么死的?”
裴越这表情明显非常痛苦,他的手按压太阳穴:“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刚结束第一张专辑的录制,温初初出去取生日蛋糕。那人的车辆肇事后逃逸,根据车上的指纹,警方锁定了一个嫌疑人,是一个小混混。恰巧在那个时候,小混混的手指被砍掉了,没法进行指纹鉴定。”
许期期蹙眉,小混混,怎么这么耳熟?她在哪里听过。
杨子璇的孩子也是被一群小混混打掉的。
许期期立即拨通杨子璇的电话:“杨子璇,我想问你一件事,这件事可能会引起你的伤心事。”
正在做饭的杨子璇关了灶台上的火:“你说。”
许期期:“你跟我说过,一群小混混对你动过手,你印象里面有没有一个断指的小混混?”
杨子璇心中钝痛,她努力回忆:“有!他的右手食指是断的,当时他拿着砖头砸下来我有看到,他缺了半根手指。”
许期期挂掉电话:“裴越,我们去给温初初报仇吧,杀她的人就是那个缺了半根手指的小混混,背后指使跟温姝脱不了干系。”
裴越恢复了沉静,他的面容无比冷酷,像一把即将出征的兵器,将杀得对手毫无还击之力。
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打给白屹,白清潭,110。
他起身,看着许期期,眼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只汇聚成一个轻轻的两个字:“谢谢。”
许期期:“去忙吧,解决温殊。”
抓捕小混混的过程异常顺利,他完全没有任何戒备,通过审讯得知,当年他开车撞了温初初之后,去外地躲了10年。
十年来风平浪静,他便返回。
他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小混混,小混混只是他的伪装,他其实是温姝的老家的远房舅舅。
温殊指使他撞了温初初,给他汇了10万块钱。
谁也不会想到杀温初初的人竟是她的继妹。
当年的温姝还没有成年,年仅17岁就有这么毒辣的心肠。
温初初逝世快17年了,再有三年就过了法律诉讼的时效,这些人掉以轻心,露出了马脚。
至于杨子璇,完全是JSG温姝为了讨好徐霜而做的。
这么多年,温姝在徐家混的风生水起,跟她与徐霜的关系融洽离不开。
案件继续往下查,裴越母亲的手里的安眠药是温姝派人送进去的。
根据温姝审讯时的风言风语说,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母亲中风是因为裴越。
温初初死后不久,温初初的父亲因为女儿的事伤心欲绝,很快不久于人世。
那时候,裴越发现了温殊母亲的真面目。
温殊母亲没有丝毫顾忌,把奉天娱乐变卖,不肯照顾在医院生病垂危的温父。
裴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温父对他有知遇之恩,是温初初的父亲,裴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温父被这么对待。
他没有加入敌人的阵营,一直在积攒自己的势力,一步步蚕食温殊母亲的势力,
抓住一个机会,裴越彻底把温殊母亲搞到中风,四肢瘫痪。
他心里一直以为指使人伤害温初初的人是温殊的母亲,没想到竟然是温姝,这两母女简直是蛇蝎心肠!
这么多条罪状加在一起,温姝将面临无期徒刑。
*
裴越的母亲安葬在老家,葬礼非常低调。
裴越看着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怅然若失。
村民对他很热情,他是这个村里最有出息的人,他的名字家喻户晓。
白屹跟贺梁全程跟着他,裴越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他有些憔悴,身材瘦削了不少。
贺梁:“老板,休息一下吧。”
裴越从山上往下望,这个小山村原来这么小啊,比记忆中小很多,街道也比记忆中要狭窄。
从这里能看到当年那个煤矿,现在早已不再有工人了。
人小的时候总是渴望到大山外面看看,到了裴越这个年龄,不禁感慨,拼搏了半辈子,回到这个村庄,他觉得年少时候虽然贫穷,还挺满足的。
至少没有这么多仇恨,忧虑。
他小学的时候家里贫苦,连白米粥跟白面馒头也吃不上。
每当父亲发工资的时候,总是会做上一大锅白馒头,父亲掰开第一个馒头就给他吃。
母亲笑着埋怨父亲惯着他。
父亲会把家里最好吃的菜,悉数给他吃。
母亲在的时候,曾经眼神阴霾的跟他说,不要跟他住在一起,怕他把自己也克死。
裴越有时间偶尔去养老院看她,给她选择最好的环境,想要尽一尽孝心。
如今,连这一层羁绊也断了。
去年,白屹的母亲也过世了,白屹了解裴越此时此刻的心情:“裴哥,裴燃跟许期期在山角等你。”
逝者已逝,其他的亲人还在。
裴越的生活还有意义,他还有裴燃,还有许期期。
多日以来,他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他沿着山路走下来,无心观看沿途的风景。
许期期站在山脚处,风把她的头发掀起,她穿着黑色大衣,身材纤细,头发拂在她白皙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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