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自语地说:“……我……我还不能死……不能死……”
听他这么一说,柳烟寒心里总算松下一口气,她同何青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继续动之以情地讲道理。
“晚辈还认为医者、师者、传承者本应一脉相承,医者应毫无保留贡献自己的经验、福泽后人,如若百年身后,自己的经验医技无人传承,遗失了去岂不可惜?”
“马前辈万不该如此固步自封,我听说前辈善医疑难杂,有许多悬壶济世的良方,为何不传承于后人,让其发扬光大,让更多百姓,免受病痛困扰呢。”
听到此处,六儿一边抹着脸上的泪痕一边跪在马郎中身边,央求着说。
“是啊!师父……徒儿从今往后再也不偷懒了,徒儿长大了,不是胆小鬼,不怕血了,我可以跟着师父好好学医,师父你别丢下徒儿了……”
回眸看着眼前这孤苦伶仃的孩子,这些年跟着自己这么个倒霉师父,享福日子是一天没有,成天里是担惊受怕,饥一顿饱一顿的。
马郎中心里是一阵心酸、一阵愧疚,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摸了摸这少年的头。
深深地说:“对不住啊!六儿,这些年师父苦了你了!让你受罪了。”
“呜、呜、呜……”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苦惯了的少年一瞬间眼泪再次决堤。
六儿觉得今天仿佛把一辈子的眼里都流干了,他一头扎进师父怀里尽情哭个痛快,似乎将这些年的委屈不快都释放了出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在马郎中怀里囔囔地说道。
“……师父……师父,从今往后,咱师徒俩好好地活着,就像师母、师公在世的时候一样,开医馆,您坐堂看诊,徒儿给你当帮手,我好好跟着师父学本事,我不会让师父的医术失传的!呜、呜、呜……”
懵懂的少年似乎一瞬间长大了,有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担当。
他哽咽着向马郎中保证:“六儿以后一定孝顺师父,照顾师父一辈子,咱师徒俩好好地活着,师娘、师公在天之灵,一定会原谅我们,保佑我们的。”
六儿哭着将抱在怀里的灵牌拿给师父看,马郎中用那只健全的手,满怀深情地在灵牌上细细抚摸着。
他噙着泪水,对灵牌笑着说:“方莲啊!对不住了,我先不能下来陪你了!我对你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赌了,自此改过自新,努力教导六儿成人,将来广开门徒,传授秘术,造福乡邻,唉……谁让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呢!”
说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继而抚摸着牌位说:“就委屈你在奈何桥上,再等等我吧!”
看着师徒二人情绪差不多稳定了,柳烟寒同何青青一道,将马郎中搀扶了起来,送他回床榻上养伤休息。
至此,杏岗镇之行的事宜已经处理妥当,柳烟寒决定带着何青青即刻回返。
临行前,何青青掏出身上所剩的所有银钱,统统塞进六儿的手里。
并嘱咐说:“喏!楞头小子,这些钱你拿着,虽说不多,但是也够花销一阵子的,马前辈有伤在身,你得好好照顾他,待他痊愈了,你师徒二人再重开医馆,好生营生吧!”
说着还不忘指着他鼻子尖警告:“你这小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记住了,这是给你师徒二人过生活用的,小心收着别弄丢了……”
想着又不忘补刀一句:“不是让你天天买烧鸡吃的!”
虽然眼前这位何小姐,牙尖嘴利的厉害,两天下来,自己总是在和她吵嘴争辩,动不动还要被她奚落一番。
可她总是非常慷慨,由此看来,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嘴巴毒了点。
少年感激不已,一时间有些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只连连承诺:“何姑娘,你放心,今日的恩情,六儿一定牢记心间,我以后挣了钱一定会还的!”
看着眼前孩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查指天跪地的发毒誓了。
何青青故意一脸严肃的说着:“成……本姑娘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记得到时候连本带利一块还回来啊!”闹得跟真的一样。
这话把六儿一下说楞了。
他颤巍巍地问:“何姑娘,这个利息是多少?不会太多吧!”
看六儿一脸傻愣愣的样子,“噗嗤……”何青青忍不住笑了出来,弄得孩子不知何故,一瞬间慌了神。
“何姑娘,你这是……”
“好了,何大小姐,别逗孩子玩了……”柳烟寒从中打着圆场,缓和气氛说:“我俩出来已经两天了,功夫实在是拖得太久,我怕何夫人,何员外会担心的,该打道回府了。”
一听两位要走。
六儿起身抢着说:“两位姑娘,我送送二位吧!”
“不必了……”柳烟寒推却道:“你师父有伤在身,病榻前需人照料,我俩自行离去就可,从今往后若是遇见什么难处,大可来南阳城寻我们,我们一定尽力照拂。”
“那六儿就此别过二位姑娘,一路好走。”
于是,六儿略一施拜别柳烟寒同何青青。
“告辞!”
如此这般,柳烟寒同何青青赶车驾马离了杏岗镇,径直回返南阳城而去。
第六十三章 小年 扁食
何柳二人回返南阳城,又过了半月有余,便是小年,天气是越发寒冷。
家家户户都忙着做宴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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