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心里说一句,阿程,再见。
有一天,韩亦程走了十几米后忽然回头看着他,然后在视线交错时向他奔跑而来。
他不解地看着奔到自己面前的韩亦程,还没开口,就被结结实实地彻底抱住了。
那是韩亦程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拥抱他。
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却坚定地说,七七,别怕,我已经有能力对抗韩东洲,我不会再消失了。
他心口一松,喉口却一紧,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用力回抱住韩亦程。
我不走,你也在。
这是韩亦程给他的、也是他给韩亦程的承诺。
回忆不讲道理地席卷而来,逼出谢期年鼻腔的酸。
当时的真心清楚简单,他们彼此完全了解,也彻底接受,他们比任何人都更靠近对方,也更离不开对方。
那些记忆永远都鲜明美好,是在任何时候都支持着他的基础。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因了什么,依然水乳交融互相陪伴的他们之间竟然也像世界上大部分的感情一样,有了疲倦、犹豫、抗拒、撕裂能潜滋暗长的空间?
这变化太超出期望,延伸出的念头太复杂,也太让谢期年害怕触碰。
他只知道现在每每争执之后看着韩亦程含怒离开或是自己主动离开,都会想到当年害怕韩亦程离开时的自己。
当时心里的害怕是真实的。现在心里的疲倦无奈也是真实的。
却又都是病态的。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李博文的诊所还没有开业,他和谢期年约在了暂住的公寓。
公寓是叶嘉扬名下的,在市中心黄金地段,层数很高的好处是落地窗外一片宽敞,是适合敞开心事的好环境。
阿程是除了徐阿姨之外唯一一个和我相依为命的人。他像是光。谢期年浅笑着对李博文说,虽然这样的比喻好像已经很滥觞了。
对你是独一无二的,怎么会是滥觞。坐在谢期年对面单人沙发上的李博文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淡然而柔和,谢期年没有感觉到任何一点压迫感,也没有第一次见到的陌生拘谨。
独一无二。
谢期年点点头,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阿程他
他停了话语,也蹙紧了眉心,视线越过李博文的肩膀,落向落地窗外远远的城市天际线。
因为他们之间不用特别说明刻意表达。一个眼神,心里的曲曲折折就都能懂。矜傲如韩亦程、淡漠如他,也从不害怕自己最脆弱、最不想被别人看见的一面直接展现给对方。
相反的,最脆弱、最不想被人看见的伤痛,都想让对方看见,被安慰,被疼惜,被保护。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韩亦程性格里恶劣的一面也从不掩饰,反而更加淋漓尽致地展现、加诸在他们之间。
从前他觉得,这是韩亦程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是两个人彼此承诺永不离弃的具象,甚至觉得甜蜜,觉得是独一无二的专属证明。
而日积月累,当面对的世界不再只是单纯的两个人的小世界,而成了复杂的立体的多面体,他才觉得,面对依然故我的韩亦程,他确实越来越倦,也越来越累了。
可是韩亦程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改变,或者说,因为不想改变,所以装作看不见。
不介意的话,我们能先聊聊你吗?李博文那张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容上都是完全能够洞察人心的智慧光耀,但和谐地又融着让人能够安心的暖。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浅笑: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从出生开始聊起也没问题。
谢期年惨淡一笑:我的问题,确实从出生前就开始了。
谢家是延续了好几代的书香世家,全家族都以家世传承为绝对骄傲、克己复礼为家训。偏偏谢期年的妈妈违背了父母的安排,和不知道在哪里遇上的、不被父母认可的纪柏年私奔了。
谢期年三岁时,妈妈遇到车祸,进了ICU。
纪柏年实在负担不起ICU如流水般的花费,可是不治疗,谢期年的妈妈也熬不过去。他迫于无奈给谢期年的外公打了电话.
那之后,谢期年再也没有见过爸爸。
妈妈出院后被外公接回了谢家祖宅软禁在祖宅深处。而谢期年被交给保姆,带到千里之外的宁市抚养。
他不知道外公是怎么对妈妈描述的爸爸离开的理由,他只知道,妈妈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任何和爸爸有关的事情。
如果不是纪羽晨出现,谢期年甚至不能记起自己爸爸名字叫做纪柏年,更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纪柏年答应了谢期年的外公留下谢期年,以自己带着纪羽晨彻底离开消失为条件换回了爱人的治疗。
外公留下谢期年,让纪柏年带走纪羽晨,只为了让谢期年的爸爸妈妈能够最深地被骨肉分离的痛苦折磨。
而即使留下了谢期年,他也一直隔绝着他们母子。
谢期年的妈妈再也没能走出过祖宅的后院,而谢期年一年也仅有除夕的那一天被允许去后院陪伴妈妈半小时。
这样作为惩罚的隔绝,直到谢期年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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