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哪里不对，比如说启动的灵力不够？或者……”沈忠书眼睛都快贴着李石的手了，“这样，你先松手，然后再重试一次。来放这！”沈忠书手指着桌子。
    李石听话地将水晶球放在桌子上，并将握得有些发麻的手赶紧移开，好好活动了下手指头，顺便回复下灵力。
    而当李石再次双手抱起那个水晶球的时候，果然不出意料，水晶球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没等李石发问，沈忠书就双手抓了两下头发，然后站起来，在房间来回走动。
    你可以想像，一个只穿着背心裤衩，胡子拉碴的大叔，在房间里极速走动的同时不断念叨的景象，看到这番情景的李石有些苦笑不得。
    “沈老师，除了这个方法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李石实在是受不了沈忠书的那股子躁动。
    “内部输入输出构造采用的是白虎涅盘金作为底子，青龙水龙吟作为线路，朱雀刺桐门的当家亲手炼制，绝对质量有保证，不会有问题……外部接受构造老叫花说熔炼了千百个才成功这一个，以他的个性，绝对是不容许有一丝的瑕疵的……灵力流动的线路……最后成象过程……”沈忠书似乎没有听到李石的话，不停地变幻出一张张图纸，然后当着李石的面就在上面研究起来，还自己抱起那个“乾坤万象仪”在那猛试验。
    好吧，但愿能研究出问题所在。李石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沈忠书在那发疯。
    “外部接收构造正常……内部构造没问题……灵力流动没问题……一切没问题……那么……”沈忠书眼睛突然放光，整个人站了起来。
    李石竟然看见沈忠书手上的水晶球里面竟然出现了一样东西——一本极为小巧的书！
    这本书看上去甚至两李石拇指的指甲盖大小都没有，但是就着烛光，李石依然能够看到上面的各种纹理图案，就如同曾经见过的沈忠书的那本圣灵书。
    “这！”李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顿时惊呆了，继而感到极为紧张，沈忠书都能测出他的圣灵，但自己的却不行。
    李石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用手揪住一般，喉咙有些发干，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可能要听到的残酷真相。
    “好了！检验完毕，我沈忠书出品，果然必属精品！”沈忠书一手举起此刻已经没有物象在内的乾坤万象仪，骄傲地向李石炫耀。
    “沈老师，难道我……”李石的声音有些干涩。
    “别担心！应该是输入灵力量不够的问题。你试试一次将全部的灵力都输进去。”沈忠书打断李石的话，在李石听来就如同释放死刑犯的命令。
    “好！”经过沈忠书检验的这段时间，李石已经将灵力回复完毕了。他立刻双手抱起水晶球，不应该说是乾坤万象仪，然后一口气将全部灵力都灌输进去。
    然而出乎他和沈忠书的意料的是，乾坤万象仪内部依然一点变化也没有。
    李石和沈忠书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乾坤万象仪，而后又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大眼瞪着小眼，都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沈老师，难道灵力十级不够？”李石糯糯地问道。
    而这次，沈忠书没有回答，一只手撑着下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李石心中越发感到紧张，这种心情蹦上蹦下的感觉真的令人非常不舒服，他恨不得直接来个痛快的。
    “石头，把你的圣灵陨石先召唤出来。”两分钟后，沈忠书终于再度发话。
    “哦！”李石立刻照着沈忠书的吩咐做。
    “将灵力输入到圣灵陨石里头。”沈忠书再度发话，声音极为平淡，里面没有任何的波动。
    “嗯？”李石有些奇怪，但是依然照做，不过这下他就大感诧异了。
    李石输入圣灵陨石的灵力如同泥牛入海，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待他将全身的灵力全部输入到圣灵陨石之后，也不见有任何的变化。
    “嗯？还没有动静？”沈忠书也有些诧异，但是虽然皱着眉头，他却并没有露出失望之色，继续道，“等恢复之后，继续输！”
    转眼间从李石来到沈忠书宿舍都过去了一个小时，已经到了深夜两点，原本李石和沈忠书都应该非常疲惫，但是此刻两人都极为紧张兴奋，根本就没有一丝睡意。
    如此反复输入全身灵力三次，李石才终于感到了圣灵陨石的一点变化。
    只见原本他即将再次耗尽灵力的时候，突然输入圣灵陨石的灵力开始被排斥，紧接着，李石就感到一股庞大的灵力瞬间从圣灵陨石反灌入自己体内，而这股灵力虽然看上去庞大，但是实际上却并不能填满自己原本消耗的灵力，只是因为瞬间倒灌给人的感觉非常庞大。
    沈忠书明显感觉到李石神情的变化，“怎么了？有什么不同吗？”
    “好像有灵力从圣灵陨石倒灌入体内。”李石缓缓道。
    “那现在赶紧将灵力输入乾坤万象仪！”沈忠书一听到李石的话，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起来，将乾坤万象仪直接塞到李石的手中。
    李石双手有些颤抖，他似乎也有些预感，如果这次还不能成功，估计沈忠书都可能再也找不出理由了。
    李石双手紧紧抱住乾坤万象仪，将双眼都闭上，然后一咬牙，就将全部灵力都注入到乾坤万象仪，但是令他奇怪的是，似乎在他体内灵力即将告罄的时候，就不断有灵力从圣灵陨石上传过来。
    “出现了！”沈忠书颤抖的嗓音传入李石的耳中，仿佛天籁之音。
    李石立刻睁开双眼，看向手中的乾坤万象仪。
    原本中间空无一物的乾坤万象仪内部，此刻有着一个极小的微粒状的物质存在，虽然很小，如果不认真看的话肉眼可能忽略它，但是它确确实实存在。
    “沈老师！”李石惊喜地喊道，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都有些泛红。
    沈忠书将手放在李石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他可以理解这个孩子身上的压力，就如同自己一样，此刻对他们俩来说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这是什么东西？您能看出来吗？能判断出是什么异灵吗？”李石连着发出了三个疑问。
    “砂砾！如果没有猜错，你的这第一个异灵应该是土属性一类的异灵。”沈忠书笑道。
    “第一个？您的意思是……还能继续提炼异灵？”李石惊喜地问道。
    “正常来说，如果是纯粹异灵的话，是会直接改变灵师的灵力属性的，也就是说——如果只有一个异灵，你刚才第一次输入灵力测试就应该像现在这样。但是你所有的灵力都要经过圣灵陨石才能改变属性，说明异灵虽然提炼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提炼完毕，异灵还没有被全部释放，不能任由你随心所欲地驱使。”沈忠书胸有成竹地分析道。
    李石喜出望外，早前听沈忠书说过陨石圣灵中存在的异灵可能为零，也可能有多个，而自己的圣灵陨石已经可以确定至少有两个异灵存在，那他将来就有着堪比帝京天才白羽的前景。
    “不过……”沈忠书这两个字让李石的心又是一紧，“万事有利有弊，你虽然有不止一个异灵，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你的这个异灵并没有提炼完毕，要等到全部的异灵提炼完毕才能算圆满。所以……你这第一个异灵并不能直接让你获取到技能然后晋升灵士，甚至你所有的灵力都要借由圣灵陨石才能完成属性转换。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李石整个人呆住了，不能获取技能，继而晋升灵士，那么接下来的比赛就意味着自己依然还是个拖后腿的人，县立中级灵师学校就一定还会继续输，然后就要关门被撤销，自己的命运还是一样的！
    这是一个极为恐怖的结果，甚至比自己没有提炼出圣灵就死还要残酷，因为自己至少看到了希望，但是却没办法改变命运。
    “不能获取技能？”李石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甚至声音都变得低沉而可怕，“那不就等于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谁说没有技能就没有用处的？”沈忠书则一点不赞同李石的想法，调笑道。
    “能有什么用处？”李石瞪了沈忠书一眼，反问道。
    “年轻人不要急！听我慢慢解释。”沈忠书拍了下李石的头，让他恢复正常点，然后接着道“首先，虽然灵师每个等阶都有一个专属技能，但不意味着每一个等阶，每灵师只能有一个技能。”
    “什么意思？沈老师，难道不是吗？”沈忠书的话有些违背李石所知道的灵师界常识。
    “徐琼的风刃是你帮忙想方法加强杀伤力的对吧？”沈忠书问道，李石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出徐琼的风刃跟沈忠书前一句话的关系。
    这是什么神联想，让人脑子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那你应该知道，只要了解了风刃的原理，就算不使用灵士技能，徐琼也可以释放出风刃。这点没错吧？”
    “嗯！”李石眼睛眯起来，他似乎有些感觉快抓住沈忠书的意思了，但是又有些不清楚。
    “那如果说，徐琼之前就了解风刃的原理，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将别的技能作为他的灵士技能，而他同样可以释放风刃？”沈忠书笑道。
    这一句话在李石心中犹如一颗石头从天而将，落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