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石已经醒悟，沈忠书笑道“是不是有些感到难以置信？”
    李石狠狠地点了点头，这种看上去极为合理的解释，却与长久以来接受到的灵师常识大相径庭。
    “其实这与灵师界常识一点不矛盾。”沈忠书耐心地解释道，“所谓的技能，就如同是灵师的本能，可以不知其所以然，但是知道如何用，用来作为灵师的最基本的保障。但是，同样的异灵，不同人理解肯定不同，理解的深度也不一样，有的人就可能理解别人的技能的原理，并能够用灵力释放出来，等于有了另一个技能。这就如同武技，懂得一定的灵力运行使用方法，也就等于多了一些技能。这就是为何武技如此珍贵，而各家都敝帚自珍的缘故。”
    李石越听眼神越亮，沈忠书再一次为他打开了灵师界的又一扇窗，而且这扇窗看上去能看到的风景极为广阔。
    “可这样为什么要有技能呢？岂不是有武技就可以了？”李石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刚才说了，不同人的理解领悟能力不同，有的灵师根本就不能理解自己的圣灵，那么他就必须要依赖获取的技能。因为，技能是圣灵为灵师理解自己而的线索！”
    李石不能理解沈忠书的这句话，怎么听沈忠书的说法，感觉像是圣灵在引导灵师选择技能。
    “技能有几个特点一是技能可以凭借外物获取。也就是说可以通过长期接触某物，而让圣灵获得其某种特性，当然必须与圣灵有关联，不然明明是火，但是天天放在水里，怎么也不可能获得水的技能。
    “二是技能可以迅速释放。普通的武技释放就像是手抄书，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而技能的释放就像是在原本就雕好的雕版上涂上墨，一下子就可以印出来。两者只见的释放速度差别非常大。就如同本能与后天训练的技能一般。
    “三是技能可以增加威力。就像徐琼的风刃，如果不利用技能释放，虽然也能释放出来，但是释放的速度明显很慢，而且威力也较为弱小。
    “当然，这些东西，高明的灵师只会对自己的学生讲授，所以不会出现在一般的文字里，也不会外传。一些特殊的能力甚至可以作为自己的杀手锏。从我这些年的研究来看，技能仿佛是圣灵为了提高灵师的生存力而的作弊器。我们可以先懂得如何用技能保护自己，而后再研究为什么，研究这个技能与圣灵本质的关联，进而了解圣灵的本质。”
    李石听了沈忠书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太神奇了，照这种说法，确实是圣灵在引导灵师去了解发掘自己的潜力。
    “也就是说，对圣灵的研究越是透彻，越是全面，甚至是超出原本众人的理解的灵师，就能够获得超乎他人想像的能力？”李石最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完全正确！”
    “凌克是因为将巨型重盾的功用和长城联想在一起，凭借着国之干城的特性，发掘出的巨型重盾与众不同的一面，所以他的灵士技能出人意料的厉害。对吗？”李石联想到凌克的技能，结合沈忠书的解释，给出了自己的理解。
    “嗯！还有吗？”沈忠书给李石一个鼓励的眼神，他非常满意李石的领悟能力，如果说李石和凌克的坚忍半斤八两，那么李石的领悟力可以甩凌克十几条街，完全是天才级别的。
    “还有，凌克和徐琼是不是都没有真正理解这个技能的本质？不然凌克的释放不应该存在那么大的缺点，徐琼的风刃也不应该受到灵士技能的限制，而应该是随手用灵力释放就能够释放出用技能释放的威力。”李石略微想了下，继续说道。
    “很好！就是这么一回事！”沈忠书激动地站起来，他很庆幸，李石能够自己想到这么多，这意味着，即使他以后离开了自己也能够自己研究出技能的。到时，有自己留给他的图书知识，还有狂风的人从旁教导，也不会浪费他的天赋。
    “可是，沈老师，如果按照类似凌克的这种联想，是不是意味着，每个圣灵本质性上都很可能有着非常非常广泛的用处，我甚至感觉不断推理下去的话，会无边无际，囊括天下万物！”李石最后又被自己疯狂的推论给震惊了。
    沈忠书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李石，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一般，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记住，这才是灵师和圣灵的本质！我不方便直接告诉你，但是，要相信自己的理解，大胆想像，小心求证！”沈忠书十分激动，但是又积极限制自己的情绪泛滥。
    “不方便告诉我？”李石这是第一次见沈忠书明知道答案而不告诉学生的，这让他极为好奇，但是他没有问，因为沈忠书肯定不会说，还有就是——了解了这么多，他们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办。
    也许要很多年后，李石才明白，这一夜沈忠书不能告诉他的事情远，比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重要无数倍！
    但在当下，对于李石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获得“技能”！
    “沈老师，那么我要如何才能达到不获取技能而又能拥有技能？”李石说得有些绕口，但是沈忠书理解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首先，这种技能的获取方法与灵师最常见的技能获取方法有着很大的不同。一般灵师的技能获取只需要找到一定的媒介物，然后利用媒介物的特性获取。或者利用家传的武技，让身体提前适应技能所需条件，到时自动可以获得合适的技能。
    “只不过，这两种技能都是升阶过程中的技能，并不能作为你的参考，而且也来不及。那么你的方法就只能跟凌克获取技能的那一种方法一样。”沈忠书伸出一根手指。
    “哪种方法？”李石心痒难忍。
    “理解！”沈忠书沉声道，“彻底地理解这种技能的原理以及它所反应的圣灵的某种特质！”
    李石听后大感好奇，“这要怎么理解？”
    “第一步，要知道你的第一个异灵到底是什么！”沈忠书站起来，在李石的眼前呈现出一张白色卷轴。
    “您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的这个异灵是砂砾。”李石不明白沈忠书的问题到底指什么。
    “其实我的那种说法并不准确，因为乾坤万象仪的功用是将灵力转化成为灵师的圣灵物象。但是，要知道，异灵其实都是没有具体的物象的，当然，这一点你不清楚，只要知道就行。所以，呈现出的砂砾只是你的圣灵能够展示出的一种物象，我们只能从砂砾推断出它应该是土属性的异灵中的一种，具体是什么不一定。它实际是什么异灵还有待具体验证。”
    “那这之后呢？”李石问道，沈忠书说这只是第一步，那么说明肯定还有后面步骤。
    “类似看病，第一步是透过病症判断具体是什么病，那么第二步当然是了解这个病的成因以及其他的症状，第三步就是对症下药，也就是说找出我们想要作为突破口的症状，或者说圣灵的特点，采取针对性的措施，对它进行攻关。”沈忠书耐心地讲解道。
    原本这种话对李石也还是有些困难的，但是，沈忠书竟然在那幅卷轴上展示出了一个医生诊病全过程的画面。
    “哦！原来跟看病一个样子！”李石对沈忠书的圣灵书真的是佩服不已，绝对是教书神器。
    “那么，现在开始第一步骤，探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异灵。”沈忠书在卷轴上继续出现一些画面，“土属性异灵又有好几种，比如砂、土、石、尘土等等，有一些极为特殊的更是还带有奇特的性能。”
    “所以，我们要先确定我的是哪种对吗？”李石很快就理解了沈忠书的意思。
    “没错。由于我的乾坤万象仪得到的象是缩小的，所以，对你的异灵就极为可能非常不准确，因为沙、土、石很大程度上只是体积大小上的区别。现在，你先要学会的就是利用属性灵力制造出原始异灵的物象。”
    “这要怎么做？”李石有些疑惑，怎么刚才测出是异灵物象砂砾，现在又要用灵力制造物象，唯一听上去有点不同的就是这次是凭空造，不再经过乾坤万象仪了。
    “你的异灵是土属性的，所以，我们要先到一个土属性元素丰富，而且极易获得的场所。那么我们先到树林里去，那里比较合适。”
    因为要出门，沈忠书一边说着，一边当着李石的面在穿衣服。
    而一旁看着这一幕的李石只能感慨，沈忠书这种大智者果然有些不拘小节。
    沈忠书则没有李石这种闲情分心，他穿衣的时候依然脑袋在疯狂转动。穿好衣服之后，沈忠书就从怀中拿出一个怀表看了下时间，而后李石不知道他又从哪里掏出一盏四面透明又挡风的行路灯，用烛火将行路灯给点亮，接着沈忠书就带着李石，在大半夜风风火火地杀向演武场一侧的树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