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对大理寺的态度很满意,他嘱咐其他人照顾妻子,便要独自进来接受问话。他走过时,轻轻看了徐清圆一眼。
他皱眉:“她怎么在这里?”
这话让大理寺在场诸人都一愣,徐清圆也不知这位相公为何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莫非因为林斯年?
林相冷淡道:“女子不该登此堂吧。”
陈少卿解释:“两件案子发生时,徐女郎都在现场,我们找她问话……”
这样一说,长陵公主的目光就落在徐清圆身上,微有激荡。
林承则恍然:“女科未开,徐女郎仍是白身,看来上天也不站在徐女郎这一方。本官早就和陛下说过,女子为政,天下要乱……陛下总不信,但如今女科一开,便闹出这样的事,若若更是……”
他怔忡了一下,目有痛色,一闪而逝。
林承最终硬邦邦地给了结论:“若若用性命证明上天在警示,女子祸国之罪。若若因此而亡,若能让陛下开眼,死得其所!”
徐清圆垂着眼不吭气。
长陵公主立刻尖叫:“你这是什么意思?若若没有死,你们都在说谎!”
长陵公主精神不太正常,被人拖着往外走,她针扎的目光飘移着落在徐清圆身上。她发着抖要冲上来……
风若手抓住徐清圆的手臂,将徐清圆护到身后。
他低头,看到徐清圆一段苍白的玉颈。
他心中浮起一丝怒。
他见过徐清圆可怜兮兮的模样,见过徐清圆弱质纤纤向郎君求助的样子。但是自从郎君和徐清圆成亲,徐清圆再未受过这种被人当面唾弃的委屈。
徐清圆是郎君用心保护的女郎,凭什么被林相这样羞辱?
风若手放到了腰间刀上,忍了又忍,冷冷道:“林相这是什么意思?林女郎身亡,看起来你很高兴?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你是凶手嫌疑人之一?”
陈少卿当即斥:“风若闭嘴!”
风若凉凉道:“闭什么嘴?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你无权命令我。”
陈少卿:“徐女郎……”
徐清圆低着头不语。
林承低低笑了两声,他嘲弄:“徐固的女儿。”
徐清圆低垂的睫毛微微颤一下。
林相又道:“晏清雨的妻子。”
徐清圆纤长的睫毛抬起,目光如清亮的雨,幽幽静静地向林承望来。
她轻声细语:“林相在说什么?”
林承不屑回答一个小女子的问题。
他转头向迎合自己的大理寺少卿陈少卿笑道:“徐固叛国,晏清雨有太子羡的身世传闻……这样的小女子说的话,你们也信?你们大理寺找证人,越来越百无禁忌了吗?”
陈少卿赔笑。
张文在旁脸色难看。
张文高声:“徐女郎,与我前来,我且问一问林女郎是如何跳楼的……在场那么多人,一个个吓得破了胆,回答问题支支吾吾,长陵公主一问就哭,林相一问就不说话,看样子都不如一个刚刚赶到的徐女郎啊。”
陈少卿头疼,赶紧把张文等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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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一边带徐清圆去后院另一处审讯屋舍,一边回头对徐清圆抱怨:
“你既然来,为什么不找大理寺卿在的时候呢?左正卿是晏郎君的老师,他必然护着你们。可巧碰上林相亲自来……你是不是得罪过林相,他那么厌恶你?”
徐清圆自认为自己和林相的交集,只有一个林斯年。
但是林承今日的态度说明……
徐清圆轻声:“他厌恶我爹与我夫君吧。”
这个话,张文便不好接了。
张文只说:“你爹的案子,京兆府的韦郎君接了。我无权帮你问一问,但是韦郎君……也涉及这个林女郎自尽一案,你见了他,可以问一问你爹的案子京兆府打算如何办。”
徐清圆目光一动。
她看到了院中一些走动的人,日光下,她捕捉到了一廊下的韦浮,与正走向韦浮的长陵公主。
徐清圆轻喃:“韦郎君那日也在?”
张文:“是啊……长安大半贵族,都在呢。那可是长陵公主的生辰,居然出了这种事,哎。”
徐清圆感觉到一灼灼目光。
她回望过去,见是被一大理寺官员领着进来后院的林斯年。林斯年竟然不和公主与林相一同来被问话,反而和校场的贵族郎君们一起。
他和自己新交的朋友玩味笑着,一扭头,看到了徐徐而行的徐清圆。
他目光如火般燃了一下。
风若手按在腰间。
林斯年便冲风若笑了笑,露出白齿。他目光仍是不见深渊般的黑寂,但和以前又有什么不同。他伸手在自己脖子处擦了一下,挑衅意味十足。
林斯年对徐清圆再一笑。
徐清圆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她静立原地,看着不远处的韦浮,正在接受询问。韦浮回头,对她宽慰安抚地笑了一笑。和他离得近的,还有林雨若的贴身侍女,正在瑟瑟发抖,发愁着自己的前途。
林女郎不在了。
这世上最悲痛的人只有长陵公主,其他人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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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长陵公主生辰宴的请帖,徐清圆也有收到。
自然不可能是公主请她,只能是那位善良天真的小女郎,林雨若准备了请帖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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