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莫琛漆黑冷厉的眼眸如同黑洞一般，仿佛要将人的灵魂给吸走。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疯疯癫癫、衣衫褴褛的女佣，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一些真相。
    有人要害寒家，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这女佣是否知道那个所谓的“老板”，寒家都已经被这幕后之人针对上了。
    树大招风。
    寒家在龙京屹立百年而不倒，一代一代传承下来，逐渐在龙京这块国家的政治经济中心占据稳健的根基，家业发展得也越发盛大，前景一片大好。
    越是优秀，越是耀眼，也越是容易让人眼红。
    不管那幕后之人是因为嫉妒也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仇怨也罢，他寒莫琛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迫害寒家人。
    他如今在这世上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之人便是寒老爷子与寒老夫人，寒莫琛无法想象失去他们以后的日子。
    他那个在狱中的父亲，他身上虽流着那个男人的血，但寒莫琛从骨子里厌恶那个男人，那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也是那日以后产生的噩梦。
    “算了，不用问了。”寒莫琛盯着女佣沉默了良久，蓦然道。
    “少爷，真的不用再仔细审问了吗？她刚刚说不定在撒谎，她一定还知道一些事情。”卓秋急道。
    “不用了，她既不想说，那留着也是无用，让她消失吧，你知道该怎么做。”寒莫琛说得轻松淡然，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
    这个少年的心冷得像千年的寒冰，外人无论怎么凿也凿不破。
    这句话一出，方辞和卓秋都是一愣，而那女佣直接瞳孔一缩，疯狂地向前扑过来，却被缠住四肢的锁链又带了回去，手脚都勒出血痕。
    什么意思？消失是什么意思？
    少爷想杀了她吗？
    女佣惊恐道：“你……你不能这么做！不能！杀人是犯法的，哪怕你再有权有势也不能这么做！”
    寒莫琛已经转身，没有丝毫地胆怯，他的背影逆着走廊的光，竟是显得格外修长。
    冷淡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笃定：“别人不行，但我可以。”
    “……”
    “你用药折磨我祖母两年多，我本该加倍还之，折磨你四年才好，可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从你的头发丝到脚指头，每一个细胞，我都觉得恶心，我只让你在这儿呆了一周，是不是觉得我很仁慈？”
    方辞：“……”仁慈这个词确定是这么用的？？？
    卓秋：“……”少爷啊少爷，你让我对仁慈有了新的认识。
    女佣从头凉到脚，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语速加快了不少：“既然你从未想过将我留下，也明知道从我嘴里问不出你想要的，你……你那日在餐厅为什么阻止我自杀！”
    寒莫琛茫然：“我没有阻止你，阻止你的难道不是他？”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卓秋。
    卓秋：“……”没错，是我，这没毛病。
    那日他看到这女佣想自杀，拼了命地从她手中夺下刀子，因为这个女佣身份可疑，还有需要查明的东西，怎能让她就这么当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