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一惊:“难道……是……”
“是主母?”
沈昭把点心塞进秋斓手里:“过继毕竟非亲生子女,秋泰曾凭空多出个女儿,小关氏恐怕一早就知道你的底细。”
秋斓讶然:“知道?既然知道我不是真的秋府千金,那我怎么还能嫁进镇国公府?”
沈昭沉声道:“她自然有她的算盘,只等着我登了极乐,到时恐怕朝夕在侧的你就是最脱不得干系的人。”
秋斓听得后怕,一脸愁眉不展,小圆脸更是瘪得像个小笼包。
“我嫁来之前,人人都说你受伤是糟了仇家报复,说你是找偏方硬治才治成如今的一身重病。”
“这些是不是都另有隐情?”
沈昭松开秋斓的手,浑不在意地笑笑:“这次倒是聪明了?”
他便也没瞒着秋斓,索性将一切和盘托出。
“两年前,我祖父过世,我从戍边处所回京奔丧。小关氏便趁机买凶杀我,虽然最后没能得手,但到底财大气粗人多势众,还是给我右手留了一刀。”
“她知道,只要伤了右手,我就再也拿不得刀,御不了马,抬不起鸟铳。我留在京城连水杯也端不住,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秋斓听得直皱眉,下意识看向沈昭手上的伤。
沈昭又道:“不过小关氏见一次没有彻底得手,却也并不肯罢休。后来便再起歹心,靠下药让我得重病,再挪我到别庄里慢慢等死。”
“如今再下毒也不过是如法炮制,不过是等不及让我慢慢病死。”
他轻轻抬手压压眉心:“你说得没错,这座镇国公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本就没什么好高攀的。”
沈昭眼中忽掠过一丝几不可见地狡黠:“你若是想借着这机会求个平安重新回秋家,回你阿爹阿娘的身边过好日子,也是人之常情。”
“我又不能绑着你留在别庄,我自知这儿不好过,总不能拖累你。”
秋斓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问道:“说什么拖累?”
“我若回去,你一个人怎么办?”
沈昭勾起唇角,装模作样轻轻叹气:“我?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天由命罢了。”
“难不成还能指望拖着这副身子把小关氏做过的恶事昭告天下么?”
“左不过能活一天是一天,等哪天眼睛一闭,称了小关氏的意……”
秋斓听得情急,忙慌慌拿手里的点心堵住沈昭的嘴:“不行,我不准。”
“不准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肯定能长命百岁。不然我的那么多好东西,都白做给你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是堂堂正正嫁进来的,又没犯七出之条。就算你赶我,我也不回去。”
沈昭半垂着眼帘,把点心慢条斯理吞了才又道:“可留在这地方险中又险,你也是瞧见过的。”
“便似药中下毒那般的狠手,只恐日后也还有的是,你不怕?”
秋斓忧心忡忡:“我怕,可就是因为险中又险,我才不放心你一个人留着。”
“我有阿爹阿娘和阿姊都肯用心待我,总有人问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我要是走了,别庄的下人如此敷衍,宏毅肯定忙不过来,到时候你再醒来,岂不是连口热粥都喝不到?”
沈昭轻笑不言,片刻后忽又抬手弓着修长的手指在秋斓饱满白皙的额上迅速弹了一下。
“小傻子。”
明知危险,何必还要留下。
秋斓猝不及防吃了一记爆栗,连忙捂住额头:“干什么说人家傻?”
“你还说你不坏?你坏得要死。”
“当真赶你都不走?”沈昭浅笑问道,“嗯?就这么铁了心要留在这种吃人的地方?”
秋斓轻轻揉了揉额头,理直气壮道:“不走。”
“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做给你吃过呢。”
“你是我养好的人,你得听我的。”
她正说着,便见沈昭又弓着指尖抬起手来。
秋斓这次长了吃爆栗的记性,连忙朝后闪身一躲,警戒的视线在沈昭身上来回梭巡两圈。
“你又干什么?”
然而沈昭却只是拢住了她鬓边的碎发,轻轻扣住秋斓的脑袋,在她额角上帮她揉了两下。
他眼中带笑,微撩眼皮下淡淡的目光皆倾泄在秋斓脸上。
“你可得想好,既然如今要留下,日后便后悔不得。”
“万一改了主意,怕也再走不掉了。”
第22章 夹沙乳扇
天亮得越来越早, 秋家的小铺子也早早就打理一新。
秋父要蒙恩入国子监,一月便只能归家一次了。
德良吃了几副药下去,面色也日渐红润起来, 人更是精神不少, 寸步未离地跟着给秋母帮忙。
如今开支大减, 日日入项大过出项, 供秋父茂彦入读国子监早已不成难事。
家中一早就替秋父备好了衣裳笔墨,秋母还总是一遍一遍地看, 生怕会缺点短点什么东西。
秋斓也早早来送阿爹,还顺道把别庄种的玫瑰腌了好几罐蜜给秋母送回来
熬了这么些年头, 总算是有喜讯降临在秋家, 大家无不是额手相庆。
“阿爹。”秋斓轻轻挑眉, “现下既然是天家钦赐的恩典,你为何不将秋家欺压你的事情一并上奏?让天家还你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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